她已經不奢求洛南初能平安回來,已經四天了,就算是綁架,也不可能這么多天沒有動靜。
陰云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花容吃了一會兒,就覺得胃疼難受,吃不下了。
她出去吃了一顆胃藥,然后走出去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聯絡她在家族那邊的人,叫他們盡快趕過來。
人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丟的,就算把整個倫敦翻過來,她也要把洛南初找回來。
傅庭淵從餐廳里走了出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的模樣,白色的手工襯衫整齊考究,沒有一絲褶皺痕跡,形容舉止都是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派。花容看著他沉靜的眉目,緩緩收回視線,這幾天她跟傅庭淵相對無言,在洛南初這件事上,他們都有責任。
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彼此都沒法釋懷。
洛南初的東西都在,她用過的化妝品穿過的衣服,還殘留著她的味道和指痕,還等待著它們的主人回來使用。
就好像她很快就要回來了似的。
只是人失蹤了,沒有一點預兆的消失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就隔了一條街。
花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這種感覺。
她總覺得洛南初會很快回來,就像那天她說半個小時以后就回來了一樣。
這種心情尤其的折磨人。
傅庭淵從餐廳里走了出來,往外走去。
他今天還得去敲打一下警局那邊,進度太慢,他每年繳那么多的稅并不是用來養吃白飯的。
他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那把黑色的傘,正要撐開的時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發現是洛南初的手機號碼。
傅庭淵連日來陰沉的面容一瞬間放松了下來,那緊揪著他心臟的東西也在這個瞬間松開了他,然而他還是沉著臉,按了接聽鍵。
在按下接聽鍵的時候,他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洛南初,問問她這幾天到底躲哪里去了,在教育她以后不能這樣胡作非為任性了。
然而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他低低的輕柔的應了一聲:“喂?”
——他還是沒法做到在她親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太過嚴厲。
然后他一張臉的神情緩緩凝固起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了下去,花容看著他的神態,一時之間也愣住了,有一種無比寒冷的冷氣從心臟里面蔓延出來,把她整個人凍成了一個雕塑。
其實這則新聞花容和傅庭淵都在電視里看到過。
四天前倫敦發生了一場小型車禍,一輛私家車與一輛重型貨車在馬路上相撞,私家車幾乎被碾扁在車輪底下,私家車里一家三口全死了,還連累了三四個路人被卷進了車輪底下。
四死兩傷,傷者還在昏迷。
這種新聞在全世界幾乎每日都有發生,這樣的事故,在汽車業這樣發達的時代,無法避免。
他們都沒怎么對車禍上心,因為他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考慮。
他們考慮過洛南初是被綁架了,或者是她想不開了,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她可能是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