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看了秦素一眼,走過去低聲道:“骨灰的事情,并不是庭淵他一個人能決定的。初初已經入了燕家的族譜,墓地的選址也由燕家一手操辦。你們是初初的朋友,以后過來拜祭燕家人不會阻攔,這個盡管放心。”
“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而已。”花容垂下眼低低的跟她解釋,“我們那天是要坐飛機回來的,中途南初出去,是我沒有阻攔,跟庭淵并沒有什么關系。你們真的要怪,還不如怪我。”
秦素咬住嘴唇,紅著眼睛抬起頭看了傅庭淵一會兒,才忍不住,終于哭了出來,轉過身去抱住了一旁的秦烈,把頭埋在他懷里痛哭出聲。
她看過事故報告,知道這只是一場意外事故,但是她的心真的太痛了,如果不找一個人發泄出來,她受不了。
她的怒火,首當其沖的就是對著傅庭淵。
她一輩子也沒法原諒他對洛南初做的事情。
秦素哭得渾身發抖,她至今依舊沒有辦法接受洛南初已經死掉了這個事實。
花容派人將秦家兩姐弟安置在了附近的酒店。
洛南初的葬禮在兩天以后,由燕家操辦,規格待遇都跟燕家人一致。
但是再豪華的葬禮都無法安慰任何東西。
花容安排好了秦烈秦素他們,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把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
她是在她眼前死去的,如果那天她能跟她一起出去,或許洛南初就不會死了。
每一次想到那天的記憶,她就要悔恨一次。
她覺得是自己的錯,她的粗心大意害死了洛南初。
別墅里逐漸安靜了下去,傭人戰戰兢兢的看著樓道里唇角負傷的主人,竟然有人敢在倫敦對傅三少動手,真的是太可怕了。
“三少爺,”管家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道,“要不要先去擦一下藥?您身上還有別處傷著了嗎?”
傅庭淵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沒說什么,轉過身重新進了客房。
最近幾天他都一直住在這個房間。
別墅里的下人,都知道這個房間是那個已經死去的洛小姐當初住過的。
現在換到傅庭淵住了。
這個房間是允許被進去的,有個下人大著膽子曾經推門探進頭去偷偷看了一眼。
臥室里的擺設跟以前也沒什么差別,一切各就各位,床鋪也整理的很干凈。
就好像還在等待著這個房間的主人回來住一樣。
而傅庭淵坐在沙發上發呆。
在這個曾經洛南初住過一個月的地方,他每一天都要坐在里面從早到晚。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畢竟他看起來這樣的平靜,除卻這一點點失態,已經比那些失去愛人痛哭流涕的男男女女要好很多了。
洛南初葬禮的那天,天氣很晴朗。
雨過天晴以后,春光明媚,燕家的私墓,在倫敦靠近郊區的那一整塊地的山頭。
一路過去,鳥語花香,這樣燦爛的春光里,很容易讓人想起洛南初曾經的樣子。
秦素不住的落淚,她幾乎要哭死過去,被秦烈抱在懷里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