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曾經留下來的痕跡,都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被塵埃掩蓋。
他有時候也在想,繼續這樣下去,那接下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又該怎么過?
他把sam放在床頭,側過身去,低頭在一件舊裙子上嗅了嗅。
那是洛南初曾經穿過的裙子,味道已經幾乎散掉了,要用力的去聞,才能恍惚的察覺到她身上那點熟悉的馨香。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需要把洛南初曾經的舊物放在床上才可以睡得著。
洛南初是死了,死的干干凈凈,一了百了。
她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地獄里面,讓他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甚至每一個分鐘,都去煎熬。
她死了,卻活成了他心里的一條永不結痂的傷疤。
他曾經為了她可以不要命,而他卻親手要了她的命。
他關了燈,一個人在這個靜悄悄的房間里閉上了眼睛。
心里那個漏風了的洞,在夜里總是顯得很空曠。
他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可以去填補。
或許永遠也填補不了那個空缺。
有些傷口是永遠不會結痂的,有些人永遠也忘不了。
第二天下班,鳳錦的堂弟鳳又翎開車過來請他去他投資的那家酒吧里喝葡萄酒。
他過去的時候,鳳錦已經在了,見到他過來,男人抬起頭對著他笑了笑。
鳳又翎才二十歲出頭,比鳳錦小了七八歲,在倫敦考上了大學,還順便在倫敦開了一家酒吧,在他學校那個圈子里,他可以稱得上一名成功人士了。然而在鳳錦和傅庭淵眼底,他還是一個毛頭小孩。
鳳又翎把葡萄酒擺了一桌,邀請傅庭淵他們喝。
“你們嘗嘗,這酒味道怎么樣。”他染了金燦燦的黃毛,但是因為年輕俊美的緣故,也不顯得殺馬特,反倒還有幾分陽光boy的feel,在學校里很得少男少女的喜歡。
鳳錦在他們來得時候已經品嘗過幾杯了,他淡淡道:“還好吧。”
他喝過不少好酒,味蕾也靈敏,鳳又翎擺的這么幾瓶酒里面,味道不錯,但是也稱不上太好。
“只是還好嗎?”鳳又翎睜大了一雙桃花眼,很不認同似的,“我覺得很好喝,我從來沒有喝過這么好喝的葡萄酒。”
他看向傅庭淵,想要征得他的意見:“傅哥,你覺得呢?”
傅庭淵靠在沙發上喝了一口,“一般吧。”
“怎么會是一般呢?”鳳又翎一頭黃毛在燈光下似乎都暗淡了下去,“我覺得真的很好喝啊!如果買進來尾酒,肯定能大賣的!”
鳳錦看他一副把這些葡萄酒吹上天的樣子,也瞧出了一點門竅,他問道:“這酒的主人長得不錯吧?”
鳳又翎下意識的回答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他看到鳳錦了然的眼神,一下子噎住了。
鳳又翎出落得俊美瀟灑,風度翩翩,在學校里自然非常招女孩子喜歡,但是鳳錦知道自己這個小堂弟,因為從小嬌寵長大的原因,眼光上天,一般的女孩子,他還瞧不上,所以二十二年來,感情史一直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