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了無休止的掙扎,厭倦了被他不珍惜的待遇,也厭倦了每一次因她而起而連累別人。
三年前洛南初差點因她而死,三年后就連自己的女兒也要因為她而出事了。
唐傾想,她可能真的不應該出來。
只要她留在那里,誰都不會再受傷。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便突然停了下來。
她回過神來,抬起頭往前看去。
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了他們車子的前面,男人從車里走了下來,一旁的保鏢匆匆的為他撐起了傘,然后被他伸手推到了一邊。
她坐在車里看著蕭鳳亭從不遠處往她這邊走了過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的顫抖了一下,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感覺到心跳加速。
這樣的情緒,她明白。
是害怕。是恐懼。是這八年來,這個男人施與給她的絕望。
她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也從不與人為敵,她不太明白,她的命怎么這么慘。
車門被打開了,雨聲傳了進來,一只落滿雨水的手伸了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
唐傾抬起頭看向他。
兩年了……
他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英俊完美的讓她害怕。
她手指顫抖的更厲害了,唐傾竭力保持住表情的完整,勉強才沖著他道了一句:“好久不見了。”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他身上沒撐傘,雨水灑在他的發上衣上,很快就濕透了。唐傾感覺到蕭鳳亭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有些用力,她覺得很疼,但是也沒出聲。
“兩年。”他緩緩開口,“三個月,零七天。”
“……”唐傾愣了一會兒,后來才反映過來,他在說她從別墅離開的時間。
連天數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多么的不想放過她?
唐傾苦笑了一聲,看著蕭鳳亭道:“我以后都不走了。你愛玩多久就多久。你讓我先見果果。”
蕭鳳亭看了她一會兒,然后伸手將她從車里抱了出來,他身上的淡淡冷香襲來,唐傾的身體因為他的氣息而無法控制的緊繃。
蕭鳳亭抱著她上了車。
“蕭鳳亭,我想見果果。”
他低下頭看向她,唐傾的臉色還是那種病態的蒼白,她看著他,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底流露出幾絲懼意和慌張。
她這么怕他。
卻還是回來了。
“我現在帶你去看她。”他緩緩開口,“她還在手術室,目前還不能讓家屬進去探望。”
唐傾看著他,看了他好久,才一字一句輕聲問道:“蕭鳳亭,你對她做了什么?”
蕭鳳亭沉默了一會兒。
“不管你信不信,這幾天我對她都很好。我什么都沒做。”
唐傾微微的抿住嘴唇,偏過頭去,凝聚在眼里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墜了下來,她心痛難當,控制不住情緒。
蕭鳳亭偏過頭看向她。
跟唐寧一模一樣的臉。
以前午夜夢回,他幾乎分辨不出唐傾和唐寧兩個人。
然而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一眼看到她們兩個,就能完整的分辨出她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