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里刷完牙出來,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已經來了好幾個電話。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都是白雪笙打過來的。
還有她急急忙忙的發過來的短信:庭淵,有急事找,看到給我回話。
他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然后不動聲色的將她的號碼拖入了黑名單。
他下樓吃了一點早餐。
時間其實已經不早了,然而他懶洋洋的沒什么精神。
他身體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也不過是離開了兩天,他就感覺自己搖搖晃晃的快要散架了似的。
陽光清透的從玻璃窗外照射進來,屋內寂靜無聲,他拿著面包片喝著咖啡。
日子還是會照常過下去,他可以再從電視上看到她,也沒什么不好的。
既然她不愿意留下來,他能為她做的,就是不去打擾。
這是這么多年,他終于學會的事情。
一個人吃完了早餐,傅庭淵接到了手下打過來的電話。
“傅總,那名婓先生已經到了。”
他關了手機,眸色微微沉了下來。
莫雙檸被綁架到這個地牢里面已經是第三天了。
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心如死灰,每天就抱著腿等那些人給她送飯。
她不知道得罪了誰,白雪笙有沒有給她報案,她還能不能從這里活著出去……
這三天里她頭腦凌亂的想了一堆東西,然而理不出頭緒。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能在倫敦得罪誰?
她根本沒什么價值。
雖然腦袋里面偶爾會閃過一絲疑慮,然而她還是努力把那個念頭給甩掉了。
如果是得罪了別人,她可能還有機會活著出去……而如果是他……莫雙檸不敢再想下去。
“嘰呀”一聲,一直關著的大門被推開了,陽光從外面照耀進來,莫雙檸以為是有人過來送飯了,忙不迭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一天一頓飯,她已經餓了一個晚上了。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進來的好像并不是那個一直給她送飯的男人。
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莫雙檸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緊張的抬頭望去。
黑暗中男人的面容逐漸清晰。筆直考究的手工西服,熨帖整潔的白襯衫扣到了領口最上一顆,昏沉的光影里,進來的男人有著跟這個潮濕簡陋的地牢格格不入的氣質和美貌。
她目光在男人的臉上逡巡了一遍,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瞬。
腦子懵得響了一下,莫雙檸無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她有種噩夢成真的錯覺。
俊美優雅的男人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在鐵欄前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那張可以媲美影視圈任何男明星毫無瑕疵的臉,此刻以一種平靜的近乎冷漠的神態映入她的眼簾。
她跟他對視了一秒,呼吸微微急促起來,雙手握住滿是鐵銹的鐵欄,莫雙檸急切的問道:“傅先生,您是來救我的嗎?是雪笙叫你來的嗎?”
“她并沒有跟我說過你的事。”或許可能想說,但是他沒聽到。傅庭淵垂下眼來,看著面前的女人蒼白的臉色,慢慢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婓先生的男人?”
莫雙檸的臉,一瞬間蒼白的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