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果聲音不大,但是童聲脆脆的,車廂里聽得很清楚。
傅庭淵捏了一下她的娃娃臉,瞥了一眼后視鏡里洛南初冷若冰霜的模樣,然后道:“沒事。”
沒事?
洛南初握著方向盤,氣炸了。
這家伙果然一點也沒反省。
當初把洛家害得這么慘,就算現在他事后彌補,難道那些傷害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洛奕坐在副駕駛座上,擔憂的看了洛南初火花四濺的模樣。這樣真的好嗎?他要不要先把傅庭淵趕下車再說?
難得的團聚,因為傅庭淵不知死活毫不反省的態度,而顯得氣氛有點尷尬。
洛南初帶著他們去了桐城最大的酒店吃飯。
傅庭淵要坐在洛南初的身側,被她瞪了一下,洛奕就走了過來,搶走了他的位置。
他神情淡淡的瞥了洛君天一眼,然后坐在了洛奕的旁邊。
果果坐在洛南初的身側,看著傅庭淵一個人坐在旁邊吃東西,托著腮對著洛南初嘀咕道:“媽咪,爹地好可憐哦。”
洛南初喂她喝了一口牛肉湯,語氣冷淡的道:“別管他。”
傅庭淵神色平靜的吃著東西。
飯吃到尾聲,果果要上廁所,洛南初抱起人去了洗手間。
傅庭淵將筷子放下,身子往椅背那兒靠了過去,抬起頭對著洛君天道:“我們也談一下吧。”
洛奕有點好奇的抬起頭。
洛君天沉默的皺了皺眉頭,然后點了點頭,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傅庭淵率先出了門。
酒店包廂的走道里,燈火通明。
年輕英俊的男人走在前頭,他雙手抄在兜里,背影顯出幾分慵懶和閑適。
洛君天的眉心緊緊蹙著,他也有一肚子的話要說,要問清楚。
來到走道盡頭,傅庭淵斜靠在墻壁上,從兜里取出了煙盒。
洛君天耐心的等他點上香煙,然后沙啞著聲音急切的問道:“你跟南初是怎么回事?”
青薄的煙霧從男人的唇齒里漫溢出來,對方神色矜涼淡漠,精致的眉眼上顯出幾分事不關己一般的疏離平淡:“嗯?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很奇怪嗎?”
“你們是堂兄妹!”洛君天壓低了聲音,握起了拳頭,他瞪著傅庭淵,雪白的頭發下一張臉鐵青,“你報復!想要報復我,那就沖著我來,你找南初干什么?這么多年了,還不夠嗎?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傅庭淵注視著他臉上壓抑的怒容,平靜的笑了起來,覺得有趣似的,他淡淡反問道:“不是你把她送到我懷里來的嗎?我現在跟她在一起,你應該高興。你當初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要不是她,”他低柔的輕笑,聲音滿溢出一絲陰寒的涼意,“你以為你真的能在這里安安靜靜的養老?你以為你能過得這么輕松?雖然我很不高興這一點,但是你確實是成功了,你成功的用洛南初換來了你洛家今后的平靜,這一筆買賣,算是你賺了吧。”
他的笑容近乎于一種溫和,只是語氣里的寒意,讓洛君天渾身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