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逗得一直笑,抬起手輕輕地捶了男人的肩膀幾下:“你放開我。”
傅庭淵垂下眸子看著她,單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壓在她的頭頂,低下頭低聲道:“別動。”
洛南初躺在床上,仰著頭看著他,男人深邃的眉目,在這個明亮的小屋里像是會發光一般,讓人著迷。她嬌嬌的笑著,另一只手挽住了男人的脖頸,抬起頭去親吻傅庭淵的唇。
男人壓制在她的手上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交握,洛南初躺在床上,看著男人靜謐而雅致的眉眼,又緩緩抱住他。
心跳和體溫都融為了一體,她感覺到了一絲安寧。
燕宗的病,就這樣逐漸的惡化了下去。
最好的醫生也沒辦法挽救衰老帶來的器官衰竭,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有讓燕宗不那么痛苦的安度晚年。
回到倫敦的第二天,傅庭淵就回到燕家的老宅去看望自己病榻中的父親。
這幾個月,都是傅晴天在陪著他,他今天回去,也看到傅晴天在病床邊上給燕宗喂藥。
陽光靜謐的照耀在他們的身上,傅庭淵在她的發絲上看到了一簇白發。
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想到,原來她也不再年輕了。
喂完了藥,燕宗抬起頭看向他:“你回來了?”
傅晴天轉過身,看到傅庭淵,然后默默的站起來,拿著空碗走出了房間。
傅庭淵走進去,對著燕宗喊了一聲:“爸。”
老人蒼白而削瘦的坐在床頭,聞言冷哼了一聲:“兩個月也沒回家看我一次,你也有臉喊我爸?”
“我以為她陪著你比我來看你更讓你高興。”
“這你也知道了?”燕宗冷冷的諷刺了一句,然后抬起渾濁的眸子,看向自己兒子的臉。他不知道是像誰的,總之不可能是像他自己,他年輕的時候,可沒傅庭淵這樣專情。
可是傅晴天這兩個月能陪他,他確實很高興。
在臨終之前,自己最愛的女人能在他身邊照顧他,這幾個月過的比他人生中任何一段日子都要來的幸福。
“你看起來是這樣子的。”傅庭淵說道。
燕宗又冷哼了一聲,他雖年邁,脾氣還在,不怎么給傅庭淵好臉色。
“洛南初怎么樣了?”燕宗把話題轉到了洛南初的身上。
傅庭淵不動聲色,“她還好。”
“呵。”他冷笑了一聲,偏過頭去不再看傅庭淵,“反正我也要死了,管不到你了。隨便你作死吧。”
“我就不知道洛南初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你跟我決裂也要守著她。我給你的東西,是她能給的嗎?”
“我也不知道傅晴天到底有哪里,值得你這輩子這樣念念不忘。你應該清楚,她一生愛得男人都不是你。”
“我看你是覺得我沒死透現在要活生生把我氣死是吧?“
“不敢。”傅庭淵低下頭,語氣平和,“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爸你給我的自然很好,這個世界上比她好的人也有。但是對我來說,我這輩子能愛上的,也只有她一個。很抱歉,爸爸,是我一直在辜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