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暖暖的從窗外照射進來,洛南初蜷縮著身子眉心微微蹙著,有幾分輕厭的煩躁。
她可能真的如傅庭淵說得那樣,對他一見鐘情了,所以才會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這么的魂不守舍。
失憶前也那么愛他,失憶后也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真是讓人難過。
洛南初從傅庭淵的手里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證和護照。
她甚至在網路上搜索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新聞。
同名同姓的女明星,因為某個意外香消玉殞,兇手已經抓捕歸案,女明星遺體并未找到。
她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那些新聞,她演出的視頻,那些海報和雜志,倘若那些都是她的過去,那她曾經活得確實也挺多姿多彩的。
可惜那些并不能助長她的能恢復多少記憶。
就好像是被做了記憶切割手術一樣,不管她如何努力回想,能想起來的,也僅僅只不過是她在那艘游輪上醒過來的時候,那段時間的回憶罷了。白色的游輪,穿著白大褂對著她和煦微笑的年輕男醫生,還有告訴她是她丈夫的年輕英俊的男人——這是她記憶最初的模樣。
有過好奇心,但是越想只會頭越痛,影響到腦中血塊的顱壓的話,可能要做開顱手術,那么就只能進行引產了。洛南初不敢以這么大的代價去換取回憶,所以好奇心也就按捺住了。
她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讓傅庭淵帶著她一起找回記憶——可是現在看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英俊而溫柔的男人,看起來深情且體貼,像是藏著無數秘密一般深邃引人探索,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她不得不否認,他幾乎可以讓她立刻就愛上他。
倘若是情竇初開,恐怕根本無法從這個男人身上全身而退,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他總能有讓女人心碎的本事。
而幸好,她對他的迷戀并沒有影響到她的理智。
在偷聽到他對醫生說的話以后,她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讓自己接受了他依舊不想要這個孩子的事實。
也并不是沒想過去質問為什么,但是以她和他身份地位和她的處境的差異,就算得到了解釋也沒辦法改變結局。
很害怕,從骨縫里透出的涼意,這樣的恐懼,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過了。
傅庭淵這些日子里以來,看起來好像也有些心事重重。
洛南初并不是沒有發覺他的反常,但是她因為心里也藏著心事,所以兩個人各懷心思,竟然也沒有多說什么。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是她出院的一個星期了。
入春以來,空氣就逐漸的變得濕潤,倫敦的春天來得很快,幾乎只是一夜之間,花園里依舊被綠意籠罩。
吃過晚飯,傅庭淵回書房處理公務。
洛南初端了一杯牛奶,晃蕩著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然后踩著拖鞋,上樓去了。
她坐在梳妝臺前發呆。
面前是一杯剛剛溫好的熱牛奶。
她想了一會兒,然后從梳妝臺的暗格里取出了藥,倒出一粒丟進了牛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