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城眉心一蹙,“算了。讓她回去吧。”
宮衡和夏景年一齊朝他看了過來,彼此對視了一眼,眸內都有幾分詫異和訝然。
宮衡玩味的笑了起來,盯著季青城的一雙黑眸里精光閃爍:“青城,這我就不太懂了。你這是信不過我嗎?”
“我只是覺得沒什么意思。”季青城面容帶著幾分不耐,“這個游戲我玩膩了。等唐傾找回來你把她還給傅庭淵吧。”
說完這句話,季青城轉過身離開了。
宮衡和夏景年站在原地,夏景年看著季青城離開的背影,低下頭問道:“他這是對洛南初不感興趣了嗎?”
宮衡撐著臉似笑非笑,“哪有。”他微微瞇起眼,笑意盎然,“明顯是情根深種,不可自拔了。”
夏景年輕嘆了一聲:“沒想到洛小姐這么有魅力。”
“可不是。”宮衡慵懶的低笑著,“也不過就是幾天劇組共事,到如今都還念念不忘。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會答應我們答應的這么快?”
夏景年垂下眼,“他會不會提前把洛南初送回去?”
夏景年琥珀色的眸內有暗光浮動。
“我們是一根草上的蚱蜢,他不會這么想不開的。”宮衡笑了笑,眸光微深,“等時間到,等她回來吧。”
他聲音很低,低得有些隱隱的沉。夏景年知道他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他瞳色緩緩暗了下來,從暗芒里,浮現出幾分隱秘的熱切。
這八年來,她一直都是他的一個噩夢,然而時間久了,噩夢也逐漸變質,夢境里那場熊熊大火,變成了別墅里旖旎的景象,纖細而胴白的女體,和富有古典風情的面容,無窮的憎恨變成了無盡的欲望,他想要重溫那段時日的舊夢,就算為此付出一切代價也在所不惜。
那個女人才是魔鬼,她差點燒死了宮衡,也徹底殺死了那個單純不諳世事的夏景年。然后把他們徹底囚禁在八年前那場舊夢里面,至死不得解脫。
唐易沒有想到,傅庭淵會從倫敦找上門來。
他居無定所,但是對這個男人來說,好像是想找就能隨便找到他這個人一樣。
他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
昏暗的單身公寓里面,窗簾拉得很緊,四十平方大小的空間,干凈到可以稱得上沒有任何人氣。
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椅子。
唐易進來的時候,看到得就是傅庭淵衣冠楚楚的坐在他房間里唯一的那張椅子上端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咖啡杯在喝咖啡
桌上是同樣不知道哪里來的咖啡壺。
真是莫名其妙的破講究
男人見到他,朝著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要喝一點么?”
好像他才是這個房間里的主人似的。
唐易無聲的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里衣也是黑色的,身上是屬于冬天才有的冷肅氣息,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把裹著薄薄冰雪的尖刀。
他走過來坐在床上,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槍放在桌子上,靠在床頭看著傅庭淵,“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