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懶得搭理他的胡言亂語,她焦灼的看著唐易走過去將地上虛弱的唐寧抱了起來,唐寧的右腳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歪著,應該是骨折了。
按道理兩層樓以她的身手不應該傷的這么重的,但是實在是那一槍猝不及防,她整個人從半空中跌落,饒是她身體素質好,也沒辦法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
唐易低頭看著唐寧痛得發白的臉,輕聲問道:“還有哪里受傷嗎?”
唐寧搖了搖頭,吃力的抬起頭看著不遠處抱著唐傾站著的男人。
他以一種充滿占有欲的姿態,將唐傾抱在懷里,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讓他的面容浮現出一絲讓她覺得詭異的溫柔。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抬起頭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是冰涼且不屑的。
她微微握緊了手指。
唐易將她從地上抱起,然后往外走去。
宮衡慢悠悠的開口:“我說——我什么時候允許你們離開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了下來。
“宮衡!”唐傾著急的叫著他的名字,被他一個冰涼的眼神制止了,他微笑的點了點她的唇,“你出逃的事,我以后再收拾你。”
然后看向唐易和唐傾。
“這個島上,除了你們兩個熟人,應該還有不少人吧?我想,以你們兩人的能力,不可能可以這么精確的找到我的住所,所以,我推測,這個消息,應該是你們從某個人手上得到的。我說得有錯嗎?”他聲音很輕緩,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抱著唐傾悠悠然的往屋子里走了進去,“所以我現在,已經叫人去尋找別的老熟人了。在他們被找到之前,你們兩個人,就給我好好留在這里。至于傾兒姐姐的傷,我自然會好個人好好照料,不必擔心。”
唐傾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她沒想到這次出逃失敗,竟然會被宮衡一股腦推測出這么多的東西。
這個人漫不經心的笑容底下,是計算器一般精確且嚴密的邏輯思維,實在是不能讓人有一絲大意。
唐傾被宮衡抱著進了屋,她焦急的趴在他的肩頭看著屋外,有人走過去對著唐易說著什么,男人站在門外,抬頭看了進來。
她的視線對上了他的。
狼狽,殘缺,屈辱。
她遭受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印在他的瞳孔里面。
她有時候也會想,唐易會后悔嗎?
真的會后悔對她的欺騙嗎?
可是人沒有經歷過那一切,就不可能知道到底后悔不后悔。
她是被他用來尋找唐寧行蹤的祭品,生死并不重要。
夏景年拿著藥箱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然后拿出酒精棉片替她手臂上的擦傷消毒。
唐傾低垂著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她低聲道:“夏醫生。”
夏景年抬起頭看向她。
“我姐姐腳受傷了,她傷的比我嚴重。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夏景年問道:“你希望我去嗎?”
“你是醫生……”
“我雖然是醫生。但是我并不是誰都給看病的。”夏景年注視著她的眼睛,“你希望我去看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