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回過神來,臉上無甚表情,她提著藥箱走進去,熟練的用匕首割開了他血肉模糊跟衣服黏連在一起的皮肉,匕首一伸一探,一枚暗金色的子彈從男人的胸膛上被取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男人強壯的身子微微抽搐了幾下,從他唇邊溢出了幾口鮮血,唐傾抬起手,用毛巾冷靜的拭去了他唇邊的血跡,然后從藥箱里取出藥粉,熟練的倒在了他胸口的傷口上。
白色粉末狀的止血藥慢慢被血液浸透,變成暗色調的顏色黏在了他血淋淋的傷口上,唐傾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男人的臉發呆。
八年了。
距離唐寧失蹤,已經八年了。
八年能改變什么呢?
她緩緩抬起手,輕輕地碰觸著男人殘狼一般英俊野性的眉目。
夢境里那個孤傲冷峻的少年,已經變成了如今強壯高大的男人,然而不變的,依舊是他們的關系。
指尖是溫潤微涼的觸感,男人的皮膚意外的細膩,因為受傷而變得蒼白的臉,因為痛苦而輕蹙著的眉頭,讓他少了幾分清醒著的生人勿進和冷漠,因而顯得可以靠近起來。
唐傾低下頭看著他的臉,心底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一浪一浪的輕輕涌了上來。
她微微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觸摸著他的臉頰,心,因為靠近這個人輕輕的雀躍起來。
這應該不算乘人之危吧……她只不過是在照顧傷員,看看他有沒有發燒而已……
雖然這樣在心里給自己找理由,唐傾的臉還是因為有幾分羞愧和羞澀而開始發燙。
指尖碰觸到了男人干燥的唇瓣,唐傾微微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趕忙把手指收了回來——天啊!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后退了一步,轉身試圖去整理藥箱讓自己冷靜下來,手臂突然一緊,然后便是猛地用力,將她從地上掀翻到了床上。
滾燙而微微帶著藥味苦澀味道的男人強壯的身軀,覆壓到了她的身上,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如同一只獵豹一般屈膝將她抵在床板上,唐傾微微喘息著,因為男人在黑暗里半露著眉眼而心跳加速。
要死,她在那邊摸他估計被他知道了。
做賊心虛,唐傾的臉忍不住開始發燙,男人垂眸看著她,眉眼刀鋒一般的冷酷。
“我只是……”她試圖找個理由。
對方猛地俯首,蒼白干燥的唇,咬住了她翕動的唇瓣。
唐傾的眸孔,用力的收縮了一瞬,她的心跳因為這樣的接觸而漏掉了一拍。
唐易兇狠的咬著她的唇,直到咬出了血,他滾燙的呼吸撲打在她的臉上,近距離的接觸,讓她能看到他混亂的瞳色。
他發燒了……
唐傾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用力的推拒著他的肩膀,躲開男人粗暴兇狠的親吻。
這根本就不能算是吻,只能說是——泄憤。
“唐易!夠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壓在她的頭頂,低頭俯視著她。
“你為什么不回來?”
他低低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