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檸聊沒有想過,蕭鳳亭會提早那么早回來。
看著司機將車停在草坪上的時候,她站在窗邊,整個人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
樓下,高大挺拔的男人打開車門從車里走了下來,懷里抱著一個嬌弱顫抖的女孩子,她剛剛出門的時候盤起來的頭發已經散了,月光下男人的臉色看起來十分冷凝。
他一邊抱著唐寧疾步往房間里走去,一邊叫人給姜噫打電話,身后跟著幾個戰戰兢兢臉色發白的保鏢。
她嚴重估算錯誤了。
夏檸聊渾身發冷的想。
她以為蕭鳳亭他們會在宴會結束以后回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以后,唐傾的飛機已經是在飛往意大利的上空,任蕭鳳亭立刻想要追回來都追不到。
而現在……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才十點十五分。
唐傾開車離開,甚至不到半個小時!
她怎么這么蠢!
她竟然忽視了唐寧的病,她有可能完全沒辦法承受宴會那么多人而發病!
她得拖延時間。
夏檸聊渾身顫抖的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努力鎮定下來,她開了門,探頭往外看了幾眼,確認走廊上沒有人以后,匆忙的穿著唐傾的睡衣往自己房間里去了。
她進屋迅速的換掉了她的睡衣,穿上自己的常服,然后裝作剛剛從臥室里出來的樣子,踩著拖鞋往樓下走去。
大廳里,蕭鳳亭坐在沙發上摟著唐寧,他眉心緊蹙,臉上神情看起來有些輕郁,而剛才被他帶出去看起來乖巧聽話的唐寧,此刻被他按在懷里如同瘋子一般驚恐不安的發出不安的尖叫聲,她手背上全是緊繃出來的青筋,那頭盤在腦后的頭發已經徹底披散下來了,從發隙間露出一雙恐懼到極致的眼眸。
明明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可是從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里,卻看得到那極致的恐怖。
夏檸聊看著她的眼神,心里也有幾分于心不忍,唐寧在那個島上的遭遇是她親自上交給蕭鳳亭的,她在那個島上被那些土著強暴了整整三年,硬生生從一個傻子被逼成了一個瘋子。
她害怕男人,恐怕也是島上留給她的陰影。
姜噫住的不遠,很快就硬著頭皮過來了,蕭鳳亭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瞪著他,姜噫一頭冷汗,語氣充滿了歉意:“沒想到竟然會刺激唐小姐發病,我已經帶了鎮定劑過來,我來給她打一針吧。”
“你別過來。”蕭鳳亭摟著唐寧,他手臂上可能是被唐寧咬了一口,有紅色的血跡滲透了出來,夏檸聊看了他手臂上的傷口一眼,眸色微微一寒,盯著唐寧的眼神,一下子有些泛冷。
蕭鳳亭瞥了她一眼,眼神帶著幾分警告,夏檸聊微微抿了一下唇,收回了視線。
“我給她打針。”他將姜噫手上的藥和針管都取了過來,“她現在沒法讓人靠近。”
姜噫一直在跟他道歉:“抱歉,是我估算錯誤,我沒想到唐小姐竟然會這么嚴重,我明天就重新給她做心理評估。”
蕭鳳亭喂她吃了安眠藥,又給她打了鎮定劑,看著懷里逐漸放松下來昏睡過去的女孩,他眼底是觸目驚心的疼惜之意:“她看不到人,大廳里有很多男人的聲音,才會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