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什么滋味,狂亂的心跳聲中,似乎還夾雜著別的什么東西,讓他頭腦發昏,手指顫抖。
他在房間里檢查了一圈,然后打電話叫人封鎖航道,做完這一切,他直接坐在了酒店那個包房里悶頭開始抽煙。
混亂的一夜。
傅庭淵帶了很多人在西班牙,甚至在他并沒有發現的時候已經打點好了一切——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到了這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他把唐傾從度假莊園里帶出來的時候,直接將她從他手上搶走。
他怎么可能預料的到有一天,傅庭淵會為了一個死人的遺愿,不遠千里,不惜得罪于他,也要從他手上搶人?
蕭鳳亭完全是猝不及防,要不然也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能將她從他手里帶走,甚至在宴會上遇到傅庭淵的時候,他也只是對他微微有點警惕而已,所以才叫人把唐傾帶上樓去。
他是真的沒有想過傅庭淵的目的是唐傾這個人。
然而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讓傅庭淵有機會活著離開酒店,但是這一次他卻是徹底的失敗了。
第二天上午八點,他的人反饋給他說昨晚從花園里起飛的直升飛機,已經飛離了西班牙,檢測不到蹤跡。
蕭鳳亭簡直不需要去想,就知道那輛直升飛機的目的地是哪里——英國倫敦,那是燕家的勢力范圍,也是傅庭淵的地盤。
他一夜沒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起身的時候,身上沉寂著的煙灰沸沸揚揚的從他衣衫上滑落,飛散在空氣中,像是塵埃。
地上,是他抽了一晚上煙留下的厚厚一層灰,蕭鳳亭把那堆煙灰踢散,面無表情的往門外走了出去。
酒店已經連夜封鎖,所有賓客都已經被帶走審問,此刻走出去,整個走廊都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走在地毯上,耳邊是靜悄悄的,心緒也似乎逐漸沉靜下來——他已經接受了失去唐傾的準備了。
長年累月的教育告訴他,不能沉浸在悲觀的情緒里太久,而他也早就習慣了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此刻他一路走下來,無聲跟在他身后的保鏢幾乎察覺不到他此刻到底是何種情緒——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只有在那個女人身邊的時候,他眼底的笑意才有點真實。所有人都覺得,包括蕭家的人都覺得,唐傾對他很重要。
只是現在看來,又好似并不是。
唐傾被人帶走,蕭鳳亭呆在房間里一整夜,出來的時候,又是平常那副模樣。
“少主,抓到了幾個昨天混跡在賓客里的傅庭淵的人,我們要不要……”
蕭鳳亭按了電梯,邁步往里面走進去:“殺了。”
身后的人話還沒說完,聽到蕭鳳亭的話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想問要不要審訊一下或者拿來做人質,沒想到蕭鳳亭竟然如此迅速就做好了決定。
“叮”的一聲,電梯來到了最底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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