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都在那個海底酒店不經意的遇到她的時候全線瓦解。
就像是被海妖的歌聲蠱惑的水手,明知道前方是絕路,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她那邊游去。
——明知道再靠近她,他所有正常人的生活,這些年苦心孤詣的研究,都要往非正常的方向發展,可是理智知道是一回事,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他很早就被她蠱惑了,他以為的正常,只是沒遇到她而已。
夏景年輕聲道:“沒事了,你今天的藥吃了嗎?”
唐傾似乎是比起宮衡,要不怕他一點,聽到他這句話,抬起頭嘶啞著聲音問他:“吃藥干什么?”
夏景年轉過身,從抽屜里取出了那幾瓶抗抑郁的藥物,倒了三顆出來,放在一旁。
“前幾天給你做的精神測試,表明你有重度的抑郁癥,伴隨著自殺傾向,按道理,你現在應該是要住院治療的。”夏景年倒了一杯水,然后把藥取過來遞給她,“吃了,會讓你舒服一點。”
唐傾眼睛紅紅的,“我為什么要吃?”
“你以為你不吃藥,我們就不能碰你了嗎?”夏景年把藥放在床頭,“阿衡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可能永遠不碰你,我也不可能一直忍耐得住。”
他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讓唐傾又清晰的體會到了著兩個人變態的思維方式,她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夏景年的胡言亂語。
夏景年輕輕地笑了一下,語氣有點不明所以:“你果真一點都不怕我啊……”
唐傾隨著他的聲音,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小動物一般敏銳的抬起頭,就看到男人隔著眼鏡片陰沉下來的眼神,他斯文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但是某種跟宮衡如出一轍的氣息已經散發了出來,空氣逐漸變得稀薄,唐傾感覺到了呼吸困難。
“你朋友還在船上。”夏景年淡淡得道,“我雖然脾氣很好,但是也請你不要借此惹我生氣,我當然舍不得對你做點什么,但是你的朋友我就不好說了。”他微微俯下身,捏住了唐傾的下巴,然后輕輕地溫柔一笑,“乖一點,好嗎?我也不想總是惹你哭泣。”他的唇在她的眼角輕輕地吻了一下,“雖然你流淚的樣子也很可愛。”
唐傾下意識的后退了一下,然后生生的固定住了,她抓住夏景年的衣袖,臉上血色盡退,“我吃藥,你別傷害南初。”
她是昏了頭了,才會在夏景年面前耍橫,她茫茫然的,一邊在心里唾罵自己,一邊抓住了床頭柜上的藥往嘴里塞,使勁的咽下去,被嗆住了,捂著嘴低低的咳嗽了起來。
夏景年站在床邊,舉著水淡淡的看著她,他既沒有把水遞給她,也沒有說話。
他也是逐漸的明白,一味的對唐傾溫柔是沒有用的,棍子和甜棗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對她太好,反而會被她抓住把柄。
夏景年眼底浮現出淡淡的陰霾,他將水放在了床柜上,確認唐傾把藥吃了,才轉身打開了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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