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衡老神在在,演戲演得自己都能相信了。
他們對唐傾的情愫,是不可能說,不能說,但是明知道被她知道恐怕不好,心里卻又隱隱的惡意的想要讓她知道,他們對她隱藏著的隱秘心思,想看看揭開這一切的時候,她到底會是什么表情——是厭惡?惡心?還是憤怒排斥?亦或者是……愿意去接受?
明知道最后這個可能性接近于零,但是心里卻忍不住還是懷抱著一點希望,讓人被這種欲望驅使的蠢蠢欲動,心猿意馬。
既畏懼著她知道這一切,又不可抑制的滿懷著希望。
這種矛盾的令人糾結的心情。
宮衡說完話,看了夏景年一眼,夏景年跟他對視,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對方的無奈和期待,兩個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這恐怕是他們不約而同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唯一的好處——同病相憐,暗戀不得的痛苦,身邊有一個人能跟他感同身受。
宮衡嘆了口氣,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應該還有很多時間吧。”
應該不會有人拼命跟他搶。
這個時候,他是這樣想的。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月色,在見完了傅庭淵和洛南初以后,蕭鳳亭回到了酒店,他洗了一個澡,斜靠在窗臺邊上看著頭頂的月亮。
一想到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島嶼上,他心心念念著的人,正在跟他沐浴著同樣的月華,他心里就涌上一絲淡淡的悸動,連帶著冰涼的胸膛都浮現出一股熱流。
夏檸聊敲了敲他的門,等到蕭鳳亭回應了,她才推門走了進去,將手上的藥箱放在床上。
她低著頭打開藥箱,把里面的繃帶和止血消炎的藥都取出來擺在了床上,對著蕭鳳亭道:“時間不早了,你身體還沒康復,早點睡覺吧。”
可能是因為思慮過重,也可能是出院太早,蕭鳳亭胸口上的槍傷,一直遲遲不好,傷口結痂又流血,周而復始,讓他的臉色一直帶著幾分不太健康的蒼白。
心脈受損,還不好好調養,一有唐傾的消息,就丟下一切雜物帶隊來到這座人生地不熟的小島上找人,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夏檸聊想著,心里就氣得要命。
可是她又沒法說,一嘮叨蕭鳳亭就要把她趕走,這個男人真的是又過分又幼稚,每次都用同一種方式讓她閉嘴,但是該死的有用。
她是不可能放下他不管的,所以只能認命的替他收拾爛攤子,兢兢業業的做好一個保姆的工作,每天按時端著藥箱過來給他送藥。
蕭鳳亭走過來撿了兩粒藥咽了下去,然后脫掉了身上的浴袍,露出了纏著繃帶的半個胸膛。他的上本身肌肉精瘦,恰到好處的分布在他白皙的皮膚下,讓他的身體看上去顯得優雅而有力,像是冰原上的雪豹。夏檸聊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已經隱隱滲透出血跡的傷口,她眉心皺了起來,忍不住有些心疼的問道:“怎么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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