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親密無間的愛人,如今互相憎恨的恨不得對方立刻去死,這個世間的感情實在是奇妙。
唐傾靠在床頭,曲著腿,腰上墊著一個靠枕,舒舒服服的躺著,見蕭鳳亭回來就沉默寡言,好奇的問道:“阿寧跟你說了什么?”
她想唐寧應該也不會這么不識趣,將她和蕭鳳亭過去的糾葛跟他講了,她應該知道她沒有把那些事情跟他說的。
畢竟實在是沒什么意義,而且那是她的事情,不適合作為兩個人茶余飯后八卦的談資。
蕭鳳亭看了她悠閑的模樣,一下子就有些委屈起來,他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悶聲問道:“你就由著他們這樣欺負我嗎?”
唐傾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半晌才道:“這個世界上誰還能欺負的了你?”
唐寧不是被他氣跑了嗎?
蕭鳳亭道:“我因為你而跟她吵架,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怒沖沖,罵她,“無情。”
唐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嘖嘖,小可憐。”
蕭鳳亭胸膛起伏了一下,還要控訴,被唐傾打斷了話:“好了,別撒嬌了。”
唐傾道:“我確實沒辦法做什么。”
蕭鳳亭微微抿緊了嘴唇。
“我不可能護著你的,”她道,“明白嗎?”
他的臉色微微蒼白了下來,手指無意識的顫動了幾下,似乎是被她這幾句話傷了心。
唐傾垂下眼,平聲靜氣的對他道:“他們一個是我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一個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而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我不可能對你太好,去傷他們的心。”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那眼神似乎有些憂郁,帶著幾分難過。
“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嗎?”他問道,“是這樣嗎?”
唐傾抬起頭看向他,“蕭鳳亭,我們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又何論什么需要不需要?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黑色的瞳孔帶著冷凝,近乎于一種冷酷,看著他,像是在看另一個人,將他們之間的關系毫不留情的剝離。蕭鳳亭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微微震動了起來,整個世界似乎都有些不穩,什么東西在心頭逐漸坍塌了下來,要將他逐漸掩埋。
他十分的難過,同時,似乎心底深處,有另一個靈魂也在因為這句話難過的渾身顫抖。
他輕輕地按住了自己的胸膛,那種爆炸一般的情緒讓他有些崩潰。
不被她需要,讓他痛苦的像是要死去。
他是因她而生的,為她而活的,他的世界是由她構成的。
“以后,我不跟他們爭了”他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有些喑啞,像是被磨砂紙磨過了一遍,難聽的要命,“也不行嗎?”
唐傾輕輕地嘆了口氣,“蕭鳳亭,你有自己的責任,你也有你的家人。”
這個世界上,誰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誰離不開誰。
她從床上站了起來,拄著拐杖慢慢的下了床,輕聲道:“阿易和我討論過,我們在這里在住三天,等他們調整一下航道,我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