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道:“今天晚上,我能不能睡在這里?”
“你要跟我睡?”雙人床,比他們在木屋里大了好幾倍,多一個人倒是完全沒問題,但是,“你跟我說清楚,你為什么要睡在這里。”
蕭鳳亭抿緊了唇,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看向她,“你決定什么時候讓我走?”
唐傾靠在床頭,放松了一下肩膀,表情和姿態都很輕松愜意。她聽到蕭鳳亭的話,臉色未變,只是就事論事的對他道:“等我參加了南初的婚禮,我會聯系夏檸聊,讓她接你回家。”
“可是我不認識什么夏檸聊。”我只認識你。他垂眸,神色郁郁。
唐傾跟他解釋:“她是你的助理,是世界上對你最忠心的女人,我聽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們關系很好。”
蕭鳳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什么都不記得了,過去的人,不管是朋友或者是敵人,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不管唐傾如何跟他渲染他跟別人的情誼,對他來說都沒有跟她呆在一起有意義。
唐傾看著他的臉色,輕聲道:“你知道嗎?我不可能永遠把你留在我身邊。你叫這個名字,就有你自己的責任。”就算是這副身體里換了靈魂,他也得背負起自己的重擔。
蕭鳳亭道:“我知道……”他聲音很輕,也很低,“我知道……我只是想……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在這里,就像那時候一樣。”
他并不奢求能被唐傾收留,看那兩個人對他的態度,他也知道自己過去恐怕做了許多天怒人怨的壞事,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說自己不記得了,就能兩清的。
只是希望她能看在他們在島上那兩個多月的時間相依為命的份上,她能再收留他一個晚上。
他看起來又可憐又無害,像是某種食草動物,渾身上下散發著好欺負的氣息。
唐傾想到他曾經那副飛揚跋扈專橫獨斷的模樣,暗想不知道過幾日夏檸聊見到這副模樣的他會是什么心情。
看在這幾個月他們相安無事的份上,唐傾并不覺的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不能通融。她拍了拍自己的枕頭,“上來吧。”
蕭鳳亭眼睛一亮,立刻得寸進尺的掀開被子上了床。
唐傾的被子上有沐浴露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忍不住用力的嗅了幾下,試圖用腦子將這個味道記在心底。
唐傾伸手關了燈,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他道:“早點睡吧,阿易說明天中午就要到倫敦了。”
蕭鳳亭睜著眼睛看著她,低聲道:“睡不著。”
唐傾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她情緒冷卻,倦意卷了上來,并沒有多余的心情處理蕭鳳亭的多愁善感,很快呼吸就勻稱了起來。
蕭鳳亭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他以為自己靠近她能減少心里面孤獨的感覺,但是沒想到就算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他也找不到曾經跟她一起平靜的心情了。
還是很寂寞,永遠到達的心,還是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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