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襯衫眸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然后咬著牙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好、好,好一個并不關心,死到臨頭了也不知反悔,那我今天處置了你,也算是給我們林家一個交代了。”
唐傾簡直是眼前一黑,蕭鳳亭這家伙簡直是找死!都這種時候了,呈口舌之快有意義嗎?
她終于忍不住從蕭鳳亭的背后走了出來,對著花襯衫急切的道:“林先生,他真的失憶了,他是因為失憶才會做出現在這種事情的,當年那件事,或許可以等他恢復記憶了再談,你們兩個人之間或許有什么誤會……”
花襯衫微笑的看著她:“你就是那個讓他為之不惜放棄一切的女人?果然確實有幾分姿色。”
蕭鳳亭在唐傾身后沉聲道:“傾兒,到我身后去。”
唐傾轉過頭看向他,看到他身上那件襯衫已經被血水和汗水徹底打濕了,白色的布料被血水層層疊疊的染成了深淺不一的紅色,那顏色如此觸目驚心,令人心驚膽戰。
“蕭鳳亭……”唐傾腦子徹底亂了,她無能為力,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開蕭鳳亭和林家的死結。
或許這根本就跟她沒有什么關系,從頭到尾,都跟她無關。只是事已至此,她真的可以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嗎?
有些答案就放置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只需要輕輕踮起腳尖一夠,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
花襯衫傲慢的看著他們,拿著槍尖指了一下身后隨便一個男人,道:“你去。”
那個男人一被點名,就立刻興致沖沖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就算他們再沒眼色,也能看得出面前這個東方男人已經是強弩之末。
蕭鳳亭迅速的伸手將唐傾拉了回來,他帶著唐傾后退,一直退到了窗戶邊上。
蕭鳳亭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他臉色已經接近蒼白,連續的失血和劇烈運動,讓他的身體瀕臨極限。
他沒法再打了。
蕭鳳亭緩緩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花襯衫,用只有他和唐傾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輕聲道:“爬窗戶上去。”
唐傾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向他,蕭鳳亭只是輕輕用兩根手指敲了敲她的掌心,催促她快點。
唐傾抿了一下唇,迅速的轉身爬到了窗臺上,那個花襯衫看著這一幕,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蕭鳳亭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一把抓住唐傾的手臂,將她擁到懷里,緊緊抱住她從四樓墜了下去。
那個被花襯衫選中的英國大漢怒吼了一聲,“No——!!”瘋狂的朝著窗戶邊上沖了過來,試圖抓住墜落的兩個人,卻依舊是撲了一個空。
花襯衫在原地站了片刻,緩步走到了窗前,低頭往下看去。
綠化帶處,已經迅速的靠攏了一圈路人。
鮮紅的血色,迅速的從墜落在地的男人身上蔓延開來,浸潤了他們身下修剪整齊的草坪。他看著那個被男人護在懷里的女人搖搖晃晃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她似乎并沒有受很嚴重的傷,只是像是被砸懵逼了一般,茫茫然的坐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