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傾是被凍醒的。
初春的天氣,雖然氣溫已經沒有冬日里那么嚴寒,但是也是需要薄被保暖的溫度,身后抱著一個一整夜都捂不暖的冰棍,怎么想都不會是能讓人舒服的一夜。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天光大亮,感覺身后寒氣不斷的侵入過來,忍不住推開了蕭鳳亭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低頭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被冷凍了一整晚的關節有些僵硬,她實在沒想到蕭鳳亭的體溫已經低到令正常人都難以忍受的地步了。
那他自己現在是什么感覺?
唐傾動作一頓,忍不住低下頭看了看裹在被子里沒有動靜的蕭鳳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經過一夜的睡眠,男人的唇色和臉色更加黯淡了,整張臉都蒙著一層淡淡的青白色,看起來甚至比昨天見面的時候氣色更差。
他長長的睫毛也泛著黯淡的灰色,整個人就像是將要從枝頭飛落的枯葉,就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唐傾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他鼻頭下面探了探。察覺到輕微的氣流在她指尖拂過,唐傾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松了一口氣。
她收回手,捏著自己酸疼僵硬的肌肉,從床上走了下來,進浴室洗漱。
浴室里面,是她曾經在這個房間用過的牙刷和牙杯,干干凈凈的放在那里,竟然沒有被蕭鳳亭丟掉。
她一邊刷牙一邊打量著浴室里的擺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跟她離開的時候別無二致。
她刷完牙,走過去打開了衣柜,里面也是她曾經穿過的舊衣服,跟蕭鳳亭現在穿的衣衫混在一起。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唐傾心里不知道什么感受,她合上衣柜,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床上沉睡著的男人。
唐傾走過去,忍不住將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撫了一下,聲音微不可聞的低語:“你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呢……”
殘忍是他,溫情是他,她似乎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每發現他一面,都覺得好似從未認識過這個人……
男人灰色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唐傾以為他醒過來了,飛快的把手收了回去,卻只看到他微微抱緊了被子,蜷縮起身子,低低的喊了一聲:“冷……”
他修長的身子在床上蜷成了一小團,眉心不舒服的緊蹙著,冷白的頭發散落在額頭上,整個人都散發著可憐的氣息。
唐傾看著他這副模樣,微微的低嘆了一聲,手忙腳亂的轉身去找空調的遙控器。
“嘀。”
她把空調的溫度調高到三十五度,感覺到房間里的溫度逐漸的升高,她才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偏過頭看向床上的男人,微微發起了呆。
真的很喜歡她嗎?
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呢?
喜歡一個人,為什么要對她做這種事情?
喜歡一個人,為什么不好好對她說,為什么要讓她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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