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微微一怔,隨之而來的是一絲微妙的尷尬。
她不太明白夏景年的用意,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也不到這種關系。
甚至可以說,連“朋友”兩個字都稱不上。
唐傾勉強笑了一下,低下頭沒說話。夏景年低下頭,看著唐傾的表情,似乎察覺到了她些微的抗拒,眸色微深。
他道:“我希望你能習慣一下,我和你以后的親密關系。”
“什么?”唐傾抬起頭,“習慣什么?”
“我曾經考慮過娶你。當初宮衡還活著,我跟他說,希望他退出,我帶你去美國結婚。”
這是他們見面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談到宮衡的死亡,還有他和宮衡曾經的事情。
那都是她完全沒想到的事情。
唐傾停下腳步,怔怔的看著他,她眼底帶著迷茫,像是一下子聽不懂夏景年的話語了。
“現在他已經死了,”夏景年面對面看向她,煙雨里,他俊美的五官似乎被霧氣模糊了,唐傾眼神微微晃動了一下,幾乎看不清他的容色。“算是自動退出了競爭,我這次帶你走,是希望你回美國跟我結婚。”
唐傾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將“結婚”兩個字說得這么隨便。
“夏醫生,”唐傾臉上的笑容無比的僵硬,她快維持不住臉上和氣的表情了,“你知道結婚是什么意思嗎……?它不是做研究,沒有科研的價值,對你沒有任何益處,甚至……”
“唐傾,我比你更有常識。”夏景年打斷她的話,他微微俯身,垂眸看著她,“你以為我會不知道結婚是什么意思?”他抬起手撫上她的臉,唐傾像是被蜂蟄了似的,猛地后退了一步,一下子推到了雨里。
她頭發很快就被細雨濡濕了,她看著夏景年,沙啞著聲音,語氣冷酷,“你瘋了吧。”
“……”夏景年撐著傘站在那里,平靜的看著她,晦澀的光影里,他黑白分明的站在那里,讓人連將他忽視的余力都沒有。
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漠,是萬事注定并不在意她心情的冷漠。
“結婚不是這個樣子的……”唐傾的肩垮了下來,她想到了夏景年和宮衡的反社會人格,想著可能他們對婚姻的解讀與她并不一樣,忍不住解釋道,“婚姻是兩個互相相愛的人的結合,并不是……”
“我愛你。”夏景年看著她。
“你知道什么是愛?”唐傾無力的牽了牽唇角。從這個男人嘴里聽到“愛”總覺得好笑。
“沒有人不知道愛,這是與生俱來生物的本能。”
唐傾干干的笑了一下,就當他知道吧:“可是我不喜歡你。”
夏景年不動聲色的凝眸望著她,他眼底平靜無波,似乎她剛才說得那句話是無關緊要的胡言亂語。
唐傾看著他無動于衷的樣子,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夏景年,我不會嫁給你的,你別鬧了!……!!!”
男人突然伸出手,將她單手用力的摟進了懷里。他的手指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臉抵在他胸口的衣服上,然后在她耳邊,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只有你了,傾兒……陪在我身邊好嗎?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