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聽了她的話,似乎是有些急了,走上前道:“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應該讓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真正的愛情不是強占,不是索取,你這樣只會讓鳳錦一輩子壓抑。你愛他就應該給他幸福。”
花容從嚴楚溪懷里下來,她剛睡醒,姿態有點慵懶,走到柳思思面前,輕佻的伸出手勾住了柳思思的下巴,從容輕漫的對著她微笑。
“讀書讀傻了吧?跟我講道理?”她另一種手,抽出了柳思思懷里抱著的一本書翻了翻,又輕佻的丟回了她的懷里,“你以為鳳錦真的會娶你?他就算不娶我,也輪不到你。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她捏緊了她的下巴,“以你的身份和家世,除非鳳錦跟你私奔,一輩子不回鳳家,要不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名正言順的給你一個名分。別想著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言情看多了?你以為你是誰,輪得到你在我面前義正言辭?”
柳思思臉色蒼白,她動了動嘴唇,低啞著聲音道:“就算鳳錦不回娶我,我也希望他以后能幸福,我希望他以后能娶自己喜歡的女人。”
“……”花容似乎是沉默了一下,她覷著面前柳思思的臉,緩緩的收回了手指,轉過身對著嚴楚溪道:“走吧。”
“容小姐!”柳思思忍不住追了上來,“你不要逼鳳錦再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了,你……”
嚴楚溪伸出手,攔住了柳思思的腳步,他面容帶著幾分冷酷,面無表情的看著柳思思。
他這樣英俊高大的男人,看人的時候卻十分恐怖,柳思思并不追星,卻也覺得這個男人眼熟,畏懼的停住了腳步,抿緊了嘴唇看著花容離開的背影。
她不敢上前,只能對著她身后叫:“你如果真的愛鳳錦,就應該成全他,而不是毀了他!你這樣子,會遭報應的!容小姐,容小姐!”
花容開了別墅的門,將柳思思甩在了身后。
她一進屋,就踢掉了高跟鞋,赤著腳往樓上去了。
嚴楚溪進屋,看著地上散亂著的高跟鞋,走上前整理擺正,放在了鞋柜里,然后跟著花容走了上去。
花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拉窗戶,“我今天不回去了,就住在這里,你別叫我。”
嚴楚溪走上前,將她的窗簾拉好,低頭看著花容閉著眼睛的臉,問道:“心情不好?”
“任誰被那樣說都會心情不好。說得我像是什么強搶民男的惡霸似的。”
嚴楚溪安慰她:“她什么都不懂,你別往心里去。”
花容閉著眼睛,厭倦的道:“我沒把她當一回事,她還沒有資格讓我心煩。”
嚴楚溪“嗯”了一聲,“你睡吧,我就在樓下,餓了喊我,我給你做飯。”
花容胡亂的應了一聲,抱著抱枕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讓她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一會兒夢到小時候,她和鳳錦在鳳家高高興興的玩泥巴掏鳥窩,一會兒夢到上高中,鳳錦躲著她;一會兒夢到柳思思,質問她為什么不能給鳳錦幸福。
一個覺醒過來,精疲力盡。
她坐起來,渾身冷汗,伸手拿了床頭柜的冷水,一口喝的干凈。
冰冷的液體填充了胃部的抽搐,令她身體起了一陣有一陣的雞皮疙瘩,但是情緒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她赤著腳下了床,進浴室洗了一把臉。
她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二十七歲的女人,就算保養的再好,臉上也已經多了一點年歲帶來的痕跡。
她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膚,問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再給鳳錦。
再去等他,等他愛上她。
等不及了。
也等不起了。
她這么急功近利的人,為了一個男人等了十幾年,真的很有耐心了。
不想再等了。
這一次再得不到他,今后也不可能了。
她已經等膩了。
她緩緩吸了一口氣,將臉埋進冷水里,直到身體缺氧,才猛地抬起頭。
睡意淡去,大腦無比清明。
她下樓,已經聞到了飯香味,嚴楚溪穿著圍裙,從廚房端著剛剛做好的飯菜走了出來。
她赤著腳,調笑道:“這么厲害,我都還沒說,你就知道我什么時候要醒了?”
嚴楚溪:“已經習慣了。去洗手,過來吃飯。”
花容朝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干干凈凈的雙手,“剛洗。”
嚴楚溪笑了笑:“那去吃吧。”
四菜一湯,菜色豐富。
花容挑食,世界名廚精心養出來的舌頭,尋常小菜并不入她的胃口。
嚴楚溪的廚藝,卻比她家廚師還好。
花容感慨道:“你以后息影,開一家飯店也絕對能火。”
嚴楚溪笑道:“我不愛做飯的。”
花容愣了一下,剛想回一句,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是鳳錦打來的。
她挑了挑眉毛,倒是有點稀奇。
這家伙竟然會給她打電話?
接了起來,就聽到鳳錦的聲音在里面冷冷傳了過來:“花容,你今天跟思思說了什么?”
他聲音實在是太冷,完全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口氣。
花容一下子意興闌珊了起來,開了免提,把手機丟在了桌子上,懶洋洋的吃起了飯。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嗎?你能別找她麻煩嗎?”
“我已經答應跟你結婚了,你還想怎么樣?為什么還要去欺負人?”
“你在干什么,說話!”
花容斯條慢理的喝了一口湯,然后伸出纖纖玉手,按了掛機鍵。
“無聊。”
她評價了一句,一下子沒了胃口。
“你說,柳思思回去跟鳳錦打了什么小報告?”她玩味的勾起嘴唇,“看不出來啊,這么會吹枕邊風,都分手了,還互相留著手機號碼?”
嚴楚溪淡淡道:“大小姐,需不需要我處理一下?”
“不用了。”花容靠在椅背上,“你處理了她,他就要來處理我了。”
“……”嚴楚溪抬起頭,看向花容的臉,她臉上霧蒙蒙的,看不出什么情緒,只覺得她表情很淡,像是已經習以為常那個男人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