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腿細膩的紋路貼在他單薄的睡褲上,一毫米不到的距離,她腿側肌膚的觸感巨細無靡的傳遞到了他的感官。
鳳錦喉嚨微微一緊,被冷水沖下去的火熱猛地又再次洶涌了上來。
他伸出手掐住了花容的腰,將人從腿上移開。
聲音喑啞:“你再鬧我就要生氣了。”
花容眨了眨眼睛,看著鳳錦緊繃的神色,不知道看出了什么,勾唇風情的笑了一下,扭身朝著他擺了擺手,“不來就算了。”
她也很無所謂的模樣,好像剛才的調情只是對他的調戲。
花容打扮妥當,在晨曦微露的時候,挎著包離開了。
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逐漸的響起,又逐漸的消失在晨光里。
那個女人,就像是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
風是不能被抓住的,也不會為誰停留,鳳錦坐在床上,心情突然有幾分抑郁,往后倒了下去,躺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微微吐出了一口氣。
他可能永遠也無法了解那個女人在想什么。
他終究還是跟柳思思斷絕了關系。
似乎是早就有了預感,那個女人也并沒有對他多說什么,當著他的面潑了他一臉的水,就轉身離開了。
婚期將近,他和花容去了一趟涼城,去影樓趕拍了一下結婚照。
拍完以后,是花容的堂哥過來接他們去花家吃飯。
花宴也是一個奇葩的男人,穿著粉色的襯衫出現在影樓門口,桃花眼花枝招展,眼角有一粒跟花容一模一樣的小痣。
花容見到他,立刻撲了過去,兄妹兩個人抱在一起親熱了一番。
鳳家人的感情并不像花家這么外露,他一想到今后要跟這樣奇葩的一個家族結為親家,就有點毛骨悚然。
“走吧。”
花容挎著花宴的手,笑瞇瞇的。
“拍照拍的我累死了,我今天要回家大吃一頓。”
花宴笑瞇著一雙桃花眼看著鳳錦,“你就把你未過門的老公丟后面了?”
花容斜斜覷了一眼鳳錦,“他自己有腿有腳,還要我花時間等他不成?”
鳳錦眉目陰鷙,并不吭聲。
在拍照的時候他們發生了分歧,花容一定要嘴對嘴拍一個婚紗照,并且要放大掛在婚房里,鳳錦不同意,把那種私密照掛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如叫他死了算了。
最后自然是沒拍成,花容對他也有了意見,出來的時候兩個人不歡而散。
花容上了車,花宴走過來笑嘻嘻的道:“又吵架了?容容就那個性子,你一個大男人,讓著她一點唄。”
鳳錦捏了捏眉心,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吵。”
“沒有吵還耷拉著一個臉?快去哄哄人家,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他推了他一把,“容容可好哄了,快去。”
鳳錦被推著來到了轎車后排,花容偏著頭看著窗外,擺明了不想看他。
鳳錦有點茫然。
怎么哄?
一旁花宴鼓勵的看著他,眼神充滿了期待。
鳳錦:“…………”
這一家子果然都不正常。
最后還是跟花容坐在了一起。
花容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一直看著外面,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
雖然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
鳳錦按捺著脾氣,試探性的牽住了花容垂落在身側的手。
花容的手指纖細白皙,觸感溫軟,鳳錦微微收緊,感覺到她試圖抽手離開,他下意識的用力捏緊了。
“痛!”花容輕輕地驚呼了一聲,鳳錦震了一下,一下子松開了,女人偏過頭來,帶著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瘋啦?要把我的手捏斷嗎?”
見她還愿意跟他說話,鳳錦微微松了一口氣。
花容又道:“你坐在這里干什么?”
“花宴叫我……”他猶豫。
“叫你干什么?”
“叫我跟你道歉。”
“……”花容無語的看著他。
前面開車的花宴噗嗤的笑出了聲。
花容雙手環胸,微微別過頭去,“你又沒做錯什么,跟我道歉什么?”
鳳錦輕嘆了一聲,“我們明天找個時間補拍吧。”
花容瞅了他一眼,“我看你滿心不情愿的。”
“沒有不情愿。”他猶豫了一下,“……只是覺得那樣的照片掛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
花容沉默了一下,嘀咕道:“老古董。”
她又道,“那你現在親我一下,我就不讓你去拍照了。”
花宴在前面又悶悶的笑了起來,花容踹了一腳他的座位,怒道:“開你的車,別偷聽別人講話!”
鳳錦白皙的臉頰微微有點紅了,似乎是讓他做這種事情,他都接受不了似的。
花容看著他通紅的耳垂,氣一下子就有點消了,吃吃的笑了起來,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點了點自己的紅唇,“要對準這里親噢。”
鳳錦的臉頰通紅,迅速的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移開了。
花容似乎也很滿意,笑瞇瞇的松開了他的脖子,低頭玩起了手機。
鳳錦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低下頭,舔了一下唇,嘗到了花容唇膏的味道,一時也搞不到花容到底有沒有真的生氣。
花家是一個大家族。
雖然干得是不能于外人傳的勾當,但是一大家族卻是住在一起的,所以十分熱鬧。
花容一回去,就得到了花家的所有人的熱烈迎接。
“容容,你可終于回來啦,媽媽好想你。”
穿著旗袍的美婦人從人群中跑出來,淚眼盈盈的抱住了花容,一副思女心切的表情。
花容拍了拍自己母親的肩膀,“別鬧了媽,我快餓死了,先讓我吃飯。”
美婦人含淚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又憐惜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可憐見的,都這么能吃還這么瘦……”
“小錦哥哥,小錦哥哥。”
花家一對雙胞胎見到鳳錦,立刻纏上了他。
“要抱抱!”
“要抱抱!”
兩個小包子粉雕玉琢,一男一女,可愛的令人心都化了。
鳳錦一手一個,把人抱了起來,花容轉過頭看向他,笑嘻嘻的走過來接了一個,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口:“我堂姐的孩子,可愛吧?”
她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我們家有生雙胞胎的傳統,到時候我們也生一對唄。”
鳳錦的喉嚨一下子哽住了,他定定的看著花容,半晌說不出話來。
花容看著他呆若木雞的樣子,輕輕笑了一下,抱著小姑娘進屋去了。
鳳錦和花容過來,花家十分的熱鬧。
飯菜早就準備好了,都是涼城的傳統口味,大家伙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把花容和鳳錦安排在了一個位置上。
“沒想到這么快容容就要結婚了,”花容的父親十分感慨,對著鳳錦敬了一杯酒,“你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們兩個能在一起,我倒是十分滿意。你容容這個脾氣,你今后可要多擔待了。”
鳳錦點了點頭,舉起酒杯對著他點了點頭,一口飲了下去。
大家都是老熟人,鳳家和花家就是隔壁鄰居,從小兩家都是互相串門的,不一會兒,那點陌生感就消弭了,一桌子人冷熱鬧鬧的開始吃飯。
鳳錦作為未來的新郎官,被花家幾個兄弟灌了好幾瓶酒,他酒量一般,眼看著就要醉了,還是花容一拍桌子,把那幾個不安好心的兄弟給趕了回去。
酒足飯飽,花容扶著鳳錦上樓。
她的臥房早已經被收拾整齊,開門進去,她扶著鳳錦坐在她的床上。
男人俊麗的面容帶著幾分緋紅,烏黑的眼睛濕潤的看著她,就算只是因為酒氣,花容還是隱約有幾分莫名的心動。
她伸出手,輕輕地捧住他的臉,用指甲在他面容上描繪著輪廓,漆黑的夜色里,她的眼神看起來十分溫柔。
鳳錦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面容,突然伸出手,把人抱到懷里,死死的抱緊不許她走。
花容被他抱得近乎窒息,氣得想咬他,男人的牙齒咬住了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吹拂在她耳畔——“抓住你了。”
他聲音沙啞低沉,叩擊著她的心口,帶給她一絲麻痹一般的感覺。
她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被鳳錦抱上了床。
男人的唇急切又迷亂的落在她的唇瓣上,臉上,花容伸出手捧住他的臉,看著他迷茫的黑色眼睛,低聲問他:“你看清楚,我是誰。”
鳳錦低低的道:“花容……”
她終于笑了一下,對著他的唇親了一口:“真乖。”
宿醉醒來,頭痛欲裂。
鳳錦動了一下身子,感覺身體沉沉的被壓住了,喘不上氣來。
他皺著眉頭睜開眼,就看到了花容正對著他的面容,她竟然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睡得正香。
“唔……”他試圖用發麻的手推開她,花容的身體微微移動了一下,鳳錦突然感覺到了某種異樣。
他躺在床上茫然的感受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他自己竟然還在她里面。
并且因為這一絲的移動,他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開始發燙。
晨。勃……
花容也被撐醒了。
她皺著眉頭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后茫然的看著他,唰的伸手朝他扇了一巴掌:“流氓。”
鳳錦:……
兩個人又在床上鬧騰了一陣子,才消停下來。
花容帶著滿身的痕跡打著哈欠去浴室里刷牙洗澡。
兩個人一起下樓的時候,花宴已經吃完了早餐,朝著他們兩擠了擠眼睛:“新婚燕爾哦。“
花容白了他一眼,“總比你這個沒性生活的好。”
吃完了早餐,鳳錦對花容道:“我回家一趟。”
花容點了點頭,“去吧去吧。待我跟爺爺問好。”
鳳錦應了一聲,轉身要走,花容突然道:“等一下。”
鳳錦停駐腳步,看著花容走過來挽住了他的脖頸,在他唇上吻了吻,“早安吻。”
花宴在那邊噗嗤的笑,“要不要這么秀恩愛啊”
花容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鳳錦猶豫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發,轉身走了。
花宴走過來,站在花容旁邊,看著鳳錦的背影,感慨得道:“長成一個好男人了。”
花容勾著唇,露出了一抹笑。
比起花家這邊的熱鬧,鳳家就顯得極為肅靜。
在門口驗明了身份,鳳錦走進了大門。
走過熟悉的回廊,鳳錦看到了坐在涼亭里喝茶的鳳老。
鳳老昨天就知道他回來了,今天看到他,也并沒有驚訝,只是抬手給他倒了一杯碧螺春,道:“從花家回來?”
鳳錦坐了下來,接過了碧螺春,“是。”
“我們兩家結親,可是大事,到時候中央的人都會過來,你可別整天愁眉苦臉的,給別人看笑話。”
鳳錦喝了一口茶,低聲道:“沒有。”
鳳老看了看他的表情,冷聲道:“那個小姑娘,處理好了?要不要爺爺幫忙?”
“嗯,已經處理好了。”
鳳老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娶了花容,以后就要好好照顧人家,人家再怎么樣,都是女孩子,家族里的事情,你也多幫人家擔待。”
鳳錦低聲道:“爺爺,我不懂,你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他低下頭,抿了抿唇,聲音微沉,“再怎么樣,黑白兩道,上面不會忌諱嗎?”
“我和花容的爺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嗎?當年有些事情,必須得有人干,不是他干,就是我干。”鳳老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孫子,“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黑白分明的事情?分不清的小錦。現在世道變了,花容爺爺也已經去世了,擔子落在她肩膀上,今后就要她來撐起整個花家。我們鳳家什么都不能幫她做,最起碼,今后能給她承擔一部分重量。”
“他爺爺當年為國為民做了那么多事情,總不能,我連他子孫后代都護不住吧?”
鳳錦低著頭,輕聲道:“我明白了,爺爺。”
他和花容的結合,或許并不需要愛情,只是鳳家對花家的責任罷了。
這份責任,如今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要由他去承擔。
僅此而已。
整個鳳家的嫡系,也就他一個人還沒結婚,所以才要由他去娶。
原因僅僅是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