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老的問題,鳳錦回答不出來。
他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坐在沙發上,沙啞著聲音對鳳老道:“爺爺,你不要再逼我了!”
鳳老站起來,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后才收回眼,冷冷道:“趁著這段時間,你給我好好想想,在這段婚姻里面,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想不出來,我看你也不用再繼續跟花容過下去了!”
鳳錦不大高興聽這些,但是也不敢忤逆鳳老,低著頭,沒吭聲。
鳳老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會兒,冷哼了一聲,拄著拐杖上樓休息去了。
沙發上,鳳錦一個人坐在那里。
人都走光了。
說實在的,他現在其實還是有點懵逼的。
只覺得花容一出現,就是一個接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往他腦袋里炸,炸得他應接不暇。
他將身體癱在沙發上,雙眼放空,有點迷茫的看著天花板。
他和花容以后會怎么樣呢?
但是最起碼,他是不想離婚的。
這是他內心里堅定的一件事。
花容雖然是要離婚,但是也沒打算把事情鬧大,通知的,也只有鳳老一個人罷了。
她是打算著等鳳老搞定了鳳錦,兩個人拿了離婚證書,到時候各回各家,再跟各自家里人說。
這一點其實也十分任性妄為,但是只要鳳錦凈身出戶,她拿著一大筆錢回家,花家的人估計也不會太計較。
只是沒有想到,那個該死的家伙竟然不愿意離。
說實在的,花容并不懂鳳錦是什么意思。結婚又不愿意結,離婚又不愿意離,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搞不明白。
如果是以前,看他不愿意離婚,她可能還會自作多情,想著這個男人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心,舍不得她才不愿意離。
現在她自然也不可能還這么沒有眼色,覺得鳳錦對她存著什么柔軟心思。
他令她徹底寒了心。
既然打算把那個房子送給鳳錦,花容也不打算再回去了,打了一個電話給嚴楚溪,叫他去別墅里把她那些留下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取回來。
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畢竟都是她當初帶過去的,留下來給別的女人用也怪惡心的。
嚴楚溪鎩羽而歸。
他告訴她,鳳錦不許他拿走,想要的話,叫她自己回去拿。
這家伙真的是越來越有脾氣了。
花容冷笑著想,理直氣壯成這樣,誰給他的臉?
“那就不要了。”她對嚴楚溪道,“我用過的二手貨,他愛給誰就給誰。”說到這里,她又冷笑了一聲,“說不定我出去的三個月,已經有女人用過了。”想想就令人倒胃口。
她對人對物,向來有了強烈的占有欲,自己的東西,就算丟了也不會給不喜歡的人用。
唯有對鳳錦是獨特的例外,他三番五次挑釁她的底線,她都忍了。
而那個男人,卻把她的忍讓當做應該。
簡直令人忍無可忍。
她問嚴楚溪:“我是不是看起來很賤?”
嚴楚溪沒說話,只是用一雙修長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
“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不僅拿他沒轍,還除了躲著他,沒別的辦法。”花容自嘲道,“我就沒這么窩囊過。”
嚴楚溪嘆了口氣,“分公司的會議一個小時后開始,我們現在得趕過去。”
花容垂下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精神抖擻的抬了抬下巴:“走。”
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鳳錦身上。
要不然遲早被他氣死。
等了三天,也沒見花容回來收拾東西。
鳳錦耐不住,給嚴楚溪打電話,嚴楚溪回答他:“大小姐說了,那些東西不要了,叫您幫她丟了。”
鳳錦氣得一口氣沒上來,“那些東西都是新的,也丟了?”
“丟了。”
鳳錦忍不住想,花容到底想怎么樣?
以前并不是沒跟她吵過架,但是每次他服軟,花容就不會再計較了。
而這一次,她擺明了要跟他冷酷到底。
他確實知道錯了,也跟花容道過謙,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再補救什么。
桐城空氣沒有涼城好,鳳老不能在這里久留,呆了幾天,就回去了。
鳳錦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大別墅里,有點不是滋味。
太空了,空的有點寂寞。
睜著眼睛到天明,他從床上坐起來,下定了決心,要去見花容。
這幾天他滿腦子都是她的名字,此刻要去見她,竟然感覺到一絲輕松。
他下床刷牙洗臉,又吃了早餐,去花容的別墅找她。
門衛跟他說,花容去公司上班了,他又轉頭去花家開在桐城的分公司。
前臺的小姐姐不認識他這位姑爺,不給他上去,他給花容打電話,花容也沒接。
鳳錦沒了主意,只能坐在車里等她。
一直從大中午等到了下班,鳳錦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周圍人聲嘈雜,他睜開眼,瞥眼就看到穿著職業裝的花容被員工圍著從公司里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跟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兩樣,只是頭發高高地束起,顯得脖頸修長細嫩,很有精神。
職業裝很好的凸顯了她的身材,讓她看起來腰肢柔軟纖細,灰黑色的布料襯托著她皮膚細膩白皙,在人群中十分打眼。
鳳錦在她這副普通的穿著里看到了美色。
他把此歸咎于自己三個多月的欲求不滿。
她并沒有發現他,在嚴楚溪的牽引下上了車。
嚴楚溪的車子一開,鳳錦的車子也跟了過去。
“大小姐。”嚴楚溪看著后視鏡,對著花容道,“鳳先生在后面。”
花容睜開眼,偏過頭看了一眼后窗,就看到了鳳錦那輛黑色的林肯。
她捏了捏眉心,有點疲憊的問道:“你說他現在是想干什么?”
“想請大小姐吃晚飯?”
花容聞言,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我難道看起來就這么好忽悠嗎?”
嚴楚溪問道:“要不要我停下來?”
花容重新閉上眼,聲音帶著幾分冷淡和厭倦:“別理他。我們回家。”
鳳錦也不清楚,花容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他。
但是一輛車跟了他們這么久,以嚴楚溪的警惕性,應該會發現吧?
總之,一路上,也沒見車子有停下來的跡象,一直開回了花容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