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川一看到她又要哭了，就跟無奈家長看到自家熊孩子鬧騰一樣。
說不出的心急火燎的。
他立刻冷喝：“有氣沒有，哭喪呢你們，給我唱歡快點，再唱得跟鬼叫一樣，你們以后……哼。”
本來要說些特別滲人的懲罰方式。
可是想到白薇薇這個慫得可以的女人，就用眼神代替來威脅那些鬼了。
百鬼：鬼唱歌不是鬼叫是什么？而且都是死的，哪來的氣？
季永川黑色的眼瞳全部變成紅色了，可怕至極，“唱啊，要我等到明年忌日嗎？”
百鬼立刻舉起自己的頭顱，眼珠子，頭發唱起來：“你是我的小啊小蘋果……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邊唱，邊抬腳舉手歡快晃動身體。
幾只不結實的鬼，跳的太魔性眼珠子小腿殘臂甩得到處都是。
季永川：……為何如此不堪入目。
系統：……眼睛我的眼睛啊！
白薇薇：……自己做的孽，跪著也要看完。
百鬼：來啊火火火互相傷害啊。
電影院陰沉沉的，鬼怪的歌聲歡快又詭異。
跳舞的身姿群魔亂舞，又喜慶又可怕。
季永川辣眼睛了好一會，才低頭去看白薇薇。
白薇薇零點零一秒內，表情立刻轉換成功，她的死魚眼染上好奇的光亮。
本來害怕的表情，轉瞬又變成一種可愛無比的天真。
這才叫做真正的變臉。
等到季永川看到她的時候，就看到陰暗的電影里，暈黃的燈光下。
她臉色帶著幾絲緋紅，清秀可人。
清澈的眼里，也不見恐懼。
好像察覺到有人看她，她忍不住抬頭對上他的眼，沒有絲毫過渡，她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你好厲害啊，小哥哥。”
崇拜之情，單純而直白。
簡直能直擊心臟。
季永川突然覺得，那些群魔亂舞也蠻好看的。
看完了百鬼小蘋果。
季永川牽著白薇薇往她家里走。
白薇薇跟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季永川從混沌萬鬼之地誕生，聽慣了慘烈的嘶嚎，也聽多了怨毒的凄喊。
卻還是第一次，覺得人類的嘮叨這么難以忍受。
“小哥哥，我裝修一下屋子吧，聽說鬼都需要供奉的，你骨灰盒在哪里？我去請回來。”
”小哥哥，你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我燒給你。“
“小哥哥，鬼寂寞嗎？肯定不寂寞了，你有我陪著呢。”
“小哥哥……”
季永川強裝溫柔人設，繃著個笑臉應答著。
老是哭哭啼啼就算了，這嘮叨的功力，能嘮叨死鬼。
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
不過她死了，肯定也是一只愛哭鬼，一只嘮叨鬼。
到時候豈不是更纏著他不放了。
季永川想到白薇薇變成鬼都不放過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走到家門口，白薇薇突然抬頭，“小哥哥，你讓那些鬼跳舞唱歌給我看，我都還沒有回禮呢。”
季永川：多給我點你家的珍寶就行了。
當然這話不符合他單純美好的鬼設，他淡淡一笑，剛要拒絕。
她卻已經踮起腳尖，一個柔柔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一閃而過的溫柔，帶著幾絲甜。
季永川僵直一下。
白薇薇笑嘻嘻，“給你的禮物。”
季永川：這也算禮物？
他的臉，卻忍不住紅了一下，沒有心跳的心臟也暖呼呼的，有些怪異的感受繞到胸口，說不清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