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只要她一點點憐惜，卻沒有想到她反應會大到這種地步。
讓他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白薇薇生怕他不信，突然翻身下了床。
鳳余年起身，卻見到她急匆匆回來，腳踩到了紗幔，一下就跌到床上。
他立刻伸出手，要去扶她。
可是手指伸到一半，他立刻皺眉收回來。
他對她只有厭惡，怎么能被她牽動情緒。
白薇薇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她抬頭，伸出手塞給他一枚令牌。
“拿去，誰欺負你弄死誰。”
鳳余年茫然一下，才看清楚自己手里的令牌。
金色的天字牌。
讓他手指一抖，哪怕是他心思如此陰沉的人，也差點露出真實的情緒。
這是……天子令牌。
先斬后奏，指揮禁軍，自由出入宮廷。
如朕親臨。
這個令牌跟玉璽是同樣功效的東西。
鳳余年攥緊令牌，這是他一直都想要的權利。
日日夜夜都想著。
他又松開令牌，語氣溫和，“陛下，這是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給我，拿回去。”
白薇薇雙手交叉放在后腦勺，眉毛一揚，眼里都是肆意的光彩。
“說了給你就給你，咱們都還沒有舉行成婚大典，你怎么嗦得跟我丈夫一樣。”
鳳余年抿唇，卻依舊試探，“陛下，這太貴重了……”
白薇薇不耐煩轉頭，“好了，不貴重我還不送呢，要是你覺得拿著不心安，就給我點東西補償吧。”
鳳余年眼神看著溫暖，卻淡漠無比。
“陛下需要我做什么？”
白薇薇歪頭看他，“笑一個。”
鳳余年不解，“嗯？”
白薇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就這樣，對我笑一個。”
鳳余年疑惑，就只是這樣？
他試著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優雅而溫情。
說不出的含情脈脈。
白薇薇搖頭，“不對，高興點。”
鳳余年遲疑，又試著笑的燦爛些。
白薇薇嘆息，“真是的，連笑都不會了。”
說完，她撲到他身上，伸手就往他咯吱窩里撓。
鳳余年一時不查，被她得了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眉目舒展，笑容明亮，眼里的陰郁都散開了。
白薇薇才放過他，伸手撐著臉對他欣慰說：“這才對啊，我的男人，就需要這么開心。”
鳳余年從來沒有這么放肆笑過，他抿唇，呼吸亂了節奏。
心跳也開始快起來。
他沉默一下，又露出個笑容來。
這個笑不同剛才的明亮，卻是徐徐綻放，本來溫潤清秀的臉，一下就變得清雅高貴起來。
明明還是同樣的五官，卻生動鮮亮無比。
白薇薇被迷惑了眼，傻愣愣看著他。
鳳余年淡定無比低頭，呼吸吹拂在她臉上，“那謝陛下，這份禮我收下了。”
白薇薇臉紅了一下，她有些慌亂轉頭，又覺得有些慫，立刻裝作不在意。
“謝什么，我的男人不需要說謝，好了，睡吧。”
她說完，被子扯過來，然后側身背對著他說。
“我知道你沒有準備好，所以不會碰你，等到以后成婚再說。”
鳳余年看著她漂亮的背影輪廓，忍不住又笑起來。
誰能想到這個殺伐果決的女人，這么純情。
突然他后知后覺才發現，自己是不是笑太多了。
鳳余年眼神又漸漸冷下去，嘴角的笑變得有些詭譎。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令牌。
這樣不是更好，利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總有一天，他一定能站在最高處。
“快睡吧。”白薇薇的話突然打斷他陰沉的考量。
鳳余年看到她背著身體，伸手將一大半的被子都扯到他這邊。
心不知道為什么，暖了一下。
要不以后他成功了，不殺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