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低頭看著她，發現她眼妝全花了，他忍不住伸手，扯住一角寬松的袖口，給她擦眼睛。
白薇薇一愣，眼里閃過幾絲迷茫。
賀南西輕聲說：“不要動。”
她睫毛抖動了一下，乖乖沒有動彈，反而睜著一雙杏圓的眼睛看他。
賀南西擦干凈了她臉上的浮粉。
忍不住說：“以后不要買這種化妝品，對皮膚不好。”
連個防水功能都沒有，也不好看。
價格肯定廉價。
白薇薇眸子里有些水汽，她似乎有些遲疑，唇也為難抿著。
最終只化作一個淡淡的，“好。”
賀南西垂眸看她，突然問：“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白薇薇不明所以看他，暈黃的路燈下，她的皮膚有些一層朦朧的光。
賀南西薄唇微微一抿，漂亮的眉不自然皺起來，黑色的眸子盯著她的臉。
“你怎么知道我胃出血，還有做慈善什么的。”
這些他都沒有炒作過。
也沒有買過通告給自己立人設。
知道的人，只有他的鐵桿粉絲群。
難道是他哥哥說的，不會，他哥忙著家族事業根本沒有空理會他，就更不知道了。
白薇薇沉默起來，她有些慌亂看了他一眼，然后低頭下去，臉染上幾絲紅暈。
看起來有些害羞。
她遲疑了一下才小聲含糊說了一句話。
安靜的小巷，估計的路燈，籠罩著他們。
賀南西有些疑惑說：“你說什么？”
白薇薇抬頭，飛快掃了他一眼，眸光流轉間，有一種令人驚艷的美好。
“我是你的粉絲。”
賀南西一愣，傻傻看著她。
燈下她的臉，被他擦得有些發紅，顯得皮膚更加脆弱細嫩，鼻尖也紅紅的，就像是一尊琉璃做的娃娃。
他有些恍惚重復，“我的粉絲？”
他還有粉絲嗎？
他親眼見證自己的粉絲群，全部解散了。
白薇薇語氣有些輕顫起來，“我很喜歡你的歌，不是因為你是東陵的弟弟，而是我就只是單純喜歡你而已。”
單純喜歡他而已……
這句話，又純又沖，一下就撞到他心坎里了。
賀南西臉跟著一紅，但是他很快反應回來。
白薇薇說的喜歡他，是喜歡他的歌曲。
而不是他的人。
賀南西臉紅的更厲害，他腦子有些亂，畢竟自己嫂子是自己的粉絲這種事情。
他想都沒想過。
他腦子有些費力轉了轉，以前看到自己粉絲都該做什么反應才不尷尬。
賀南西久久才憋出一句，“要不要我給你簽個名。”
白薇薇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笑一下，她笑到一半，又擔心他尷尬，只好將笑容抿著。
她滿眼笑意，甜絲絲對他說：“好呀。”
賀南西呼吸亂了幾拍，眼神抖了一下，才離開她的滿是笑意的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跳快的厲害。
賀南西本能不愿意去深想。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賀南西伸手要去掏手機，結果手指伸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早已經將手機關機仍在家里了。
他抬頭看去。
就看到白薇薇拿出個雜牌智能機，接通了電話。
鈴聲是愛你的晴天。
是他唱作的一首歌曲，也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
當鈴聲好多年了，沒有想到白薇薇也喜歡拿這首歌曲當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