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白無比的臉，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說不出的心酸悲涼。
“你愛我嗎？”
哪怕敷衍也好，一句愛他就成。
白薇薇卻眼尾一斜，媚意橫生，語氣卻淡漠無比，“說愛你，你就信嗎？我都要讓你死個明白了，你怎么還不相信？真是戀愛讓人變傻子這話，都是真的。”
雪無痕看了她一會，終于是嘆息，“是啊，我不信。”
真愛他，不可能廢了他的經脈。
而且是重到，無法恢復的地步。
真愛他，更不可能眼里對他一絲感情都不見。
甚至要他的命，要得這么干脆。
更不可能，在他面前討論去找下一個男人。
他真是認栽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玩弄到這種地步。
白薇薇不緊不慢給他擺好一下位置。
然后她笑著說：“好了，師傅，下輩子咱們還再見好不好，畢竟像是你這么好的男人不多見，我下輩子看到你會再騙你一次，然后將你親自推入火坑里。”
這話說得異常天真可愛，又歹毒殘忍。
她還語氣輕松說：“畢竟這種游戲，真好玩。”
說完，她毫不猶豫一松手。
雪無痕無力的身體往后仰倒下去，而他身后就是旺盛的爐火。
火焰的烈烈，擇人而噬的可怖。
可是他的眼神卻平靜而深沉，就這樣靜靜看她。
而白薇薇聽到好感度提示音響起。
叮，男主好感度一百，恭喜宿主完成攻略任務。
叮，虐心值一百，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
可是這兩個提示音，都讓白薇薇有些反應不回來
因為她胸口，血水沁透了衣服，劍尖出現在她胸口處。
一把長劍，直接從她后背，貫穿了她的胸口。
再一次，他殺了她。
雪無痕露出扭曲肆意的笑，她贏了游戲，可是卻還是低估他的實力。
他內力早已經沖破了藥物的禁錮，哪怕手腳都廢了，他依舊有力量，殺一個不會武功的她。
他死了，也不將她給任何人。
她惹了他，還妄想全身而退？
雪無痕狠狠摔入火爐里，他眼神狠毒而猙獰，又帶著不顧一切的愛意。
有些游戲不能玩。
有些人，不能得到他的愛。
不然代價高到她無法承受，她還是太天真，太可愛了。
不知道惹一個要跟她同歸于盡的男人，是多可怕的事情。
雪無痕在火光里，凄厲笑起來。
下輩子，下輩子還相遇。
然后……然后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雪無痕突然笑聲消失，他緩緩抬手，怎么回事？
他的胸口，那種動情的桎梏破碎消失了。
火焰的溫度雖然高，但是那種巨大的力量從身體涌出來，竟然保護住他。
他甚至清楚意識到，他身體里，武功的缺陷竟然消失了。
動情之苦，沒有了。
雪無痕一下就從火爐里失蹤，他轉眼沖出火爐，將她抱起來。
他腦子里死死繃著一根弦，只有一個想法，是她救了他，是她。
白薇薇卻無力垂眸，躺在他懷里，她呼吸已經弱到幾乎聽不到的地步。
而系統的警告聲音也響起來。
“必須離開位面，你身體遭受重大創傷。”
“倒計時開始六十秒開始……”
白薇薇對于這種場面已經很熟悉了。
她恍惚看到雪無痕聲音顫抖問：“還能再復活嗎？薇薇，你復活的方法是什么，告訴我？”
這欠虐的混蛋。
竟然真的捅她一劍，這是兩劍了。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干掉兩次。
她伸手揪住他的衣服，費力笑著說：“師傅，你沒事了。”
雪無痕渾身一僵，呆滯看她。
她的笑，又軟又傻，卻是全心全意喜歡他的樣子。
他哽咽著，手指有些無措摸著她的臉，“你怎么救我的？”
白薇薇：“只要你愛我，恨我到極致，然后對我動了殺心，就能，就能得救……”
那本子就是這么說的。
所以她將雪無痕的愛意逼出來后，就要將他的恨意徹底激發出來。
不是小打小鬧那種懷疑的恨意。
而是徹底的，恨死她的恨意。
你看，這不是真的恨死她了，她真要死了。
雪家功法本來就變態，要徹底填補缺陷，躲過死結就是要修武者愛恨交加到極致。
愛恨交加容易，到極致沒有人能辦到。
要不是她努力刷虐心值，雪無痕基本也無救了。
雪無痕臉色白的可怕，血水染唇，讓他又凄艷又痛苦。
“你說不愛我，都是騙我的？”
白薇薇呆呆看他，笑容也消失，她眼里都是死氣。
“師傅，我不愛你……怎么可能。”
雪無痕渾身發顫看她，看著她努力張嘴要說什么。
他連忙低頭，卻聽到她的唇挨著他的耳朵，冰冷的血染上他的耳朵。
她的聲音卻突然冰冷下去，冷到毫無情緒。
“傻子，又被我騙了一次，誰愛你了……不過……不過是一個游戲罷了。”
說完，她氣息消失了。
心臟也停止跳動。
雪無痕抱著她，維持著低頭的姿勢，他低聲重復，“一個游戲……罷了？”
所以，你到底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