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峻走到她面前,拿了一條潔凈無塵的手絹,幫她拭去眼淚:“別哭,還有師父在。”
青鸞淚眼朦朧地看向他。
涂山峻突然伸手,摟住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的話,就哭個夠吧!在師父面前,不用忍著。”
青鸞靠在涂山峻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后來,涂山峻送青鸞回了家。
青鸞往忘憂閣走的時候,卻發現卓明月和那個一直跟著她叫女兒的老頭在一塊玩石頭。
那老頭換上了府里仆饒衣服,看起來干凈順眼多了。
“姑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青鸞湊過去問。
卓明月見了她,拉過她去,指著一地的石頭:“你看。”
“看什么?”青鸞就看到一地大大擺得亂七八糟的石頭。
“這是個陣法。”卓明月一臉激動地。“元老伯擺了個陣法誒!”
那老頭自稱姓元,于是,大家都管他叫元老伯。
“陣法嗎?”青鸞圍著轉了一圈。“你確定這是個陣法?”
“是啊!”卓明月指著石頭陣中的一只滑蟲。“你看,這只滑蟲在里面爬了三個時辰了,愣是沒找到出去的路!”
青鸞盯著看了一會,那只滑蟲,俗稱蟑螂,果然在石頭間轉圈,爬來爬去就是爬不出去,最后,貌似終于放棄了,四腳朝一躺,不爬了。
只偶爾動一下的腳,顯得充滿著絕望。
“你看,它都累得裝死了!”卓明月顯得很興奮。
青鸞忍不住笑了起來:“姑姑,你是有多閑啊?居然會花三個時辰看一只蟑螂?”
“我不是在看蟑螂,我是在看陣法!”
“你慢慢看吧。”青鸞。“我先回去了。”
卓明月失望地揮揮手:“回吧回吧!”
然后,她繼續蹲在元老伯身邊。
那元老伯用慈愛的語氣:“明月,這里,這樣一動的話,就出現了生門。你把它翻過來,再讓它爬,這次它肯定能爬出來……”
青鸞無語。
這年頭,做只蟑螂也不容易……
當然,做個夫君跑了,還被停職自省的卓盟主更不容易。
自從伍德上了位,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伍德本就在朱雀盟二三十年了,方方面面熟悉得很,靈媚實權很快被他接手了去。
青鸞雖然還在盟主的煉丹房里呆著,卻形同虛設,成了個透明人,毫無話語權。
好在,啾啾還是聽她的話的。
青鸞曬著初冬的太陽,看著窗外飛來的啾啾,愉快地伸手接住了它。
它嘴里,銜著個紙條。
青鸞取下來看了,微微一笑,將紙條燒毀。
半個月后。
靈盟在城郊挺遠的地方。
靈盟眾人中午一般都在山上吃食堂。
這中午,青鸞正在等著寶他們拿午飯來吃,門外響起楚容音的聲音:“盟主,盟主!”
青鸞出去一看,她背著渾身是血的寶,正往她這里跑來。
“寶這是怎么了?”青鸞問。
“盟主,你快看看他!”楚容音著,將寶放在長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