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直到溫然喘不過氣來,墨修塵才結束了這個吻,他扣著她腦袋的大掌滑下,放在她肩上,噙著炙熱的眸緊緊地凝視她。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不安和恐慌,他是這樣的害怕。剛才的吻,她只是被迫地承受,并沒有回應他,他雖吻得狂亂,深切,卻和無關。
他在那個吻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苦澀,是的,苦澀,一個滲進了恐慌的吻,得不到她回應的吻,怎么會有甜蜜和幸福的味道。
溫然身子微僵,剛想垂下眼眸,卻被他大手捧住臉頰,逼得她目光與他直視,他眸底噙著濃濃地痛楚,固執地重復剛才的話:“然然,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溫然心尖一窒,一股尖銳的痛意,自他眸底傳到了心間,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就蔓延了她四肢百骸。
手機鈴聲響得很合時宜,在她無法答應他的要求時,悠揚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僵滯和沉默。
溫然低頭去掏手機,墨修塵眸底劃過一抹黯然,緩緩松開她,坐正身子,開車。
即便故意不看他,溫然還是感覺到了他身上釋放出來的那股濃濃地落寞,心臟,一陣陣地發緊,她捏著手機的力度,也不自覺地收緊。
電話,是她哥哥溫錦打來的。
溫然故意找著話題,和溫錦聊了十幾分鐘,直到阿斯頓駛進別墅車庫,墨修塵停好了車,她才掛了電話。
墨修塵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進了客廳,若無其事的說:“然然,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晚餐。”
“我陪你。”
溫然望著他清澄的眸,心疼的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
聞聲,墨修塵漆黑的眸子遽然一亮,眸底點點光芒璀璨,那一瞬,似耀眼的星光,竟讓溫然呼吸一窒。
“好!”
他前一秒還有些清冷的面龐,在她那句‘我陪你’的話語里浮現出一層溫柔情愫,嘴角彎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溢出薄唇的聲音,更是清朗愉悅。
看著這樣的他,溫然心里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她一句話,就輕易地左右了他的情緒,受他影響,她情不自禁地也揚起一抹笑,主動的接過他手里的袋子朝廚房走去:“我給你打下手。”
“好!”
墨修塵沒有拒絕,而是十分高興,跟在她后面進了廚房。
第二天,吳天一被押回G市。
墨修塵接到電話,已是下午三點四十了。
他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溫然,起身,走出辦公桌,才按下接聽鍵:“喂!”
溫然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神,他沖她笑笑,一邊講電話,一邊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出了辦公室。
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溫然眸子眨了眨,又低下頭繼續手里的工作。辦公室外,墨修塵走到隔壁的會客室,聽著陸之洐說,他們已經到了G市。
“阿愷上次研究的藥物已經好了,你不妨試一下,我讓他給你送去警局。”
墨修塵沉吟著說,那是專程為吳天一和肖文卿研制的藥物,還沒有對他們那種人用過,不知道效果怎樣,不過,可以一試。
“這么快?”
電話那頭,陸之洐有些詫異,很快地又說:“好,那你告訴他一聲。”
掛了電話,墨修塵沒有回辦公室,而是撥出顧愷的號碼,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顧愷的聲音愉快地傳來:“喂,修塵!”
“陸之洐回來了,阿愷,你現在拿著藥去警局找他吧。”
鑒于之前周明富的情況,墨修塵覺得,越快讓吳天一說出傅經義的下落越好,夜長,易夢多!
“啊,我馬上有臺手術,你要是有空,就……”
“我沒空。”
墨修塵不帶猶豫的拒絕,他不是沒空,而是不想去了警局,把溫然一個人留在公司,她不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他就不安。
“你那么忙?那好吧,這事交給我。”
顧愷眉頭蹙了蹙,郁悶地答應下來。想到什么,又問:“修塵,然然這兩天過得好嗎?”
他本是想問墨修塵和溫然這兩天相處得怎樣,可是,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她,很好!”
墨修塵薄唇下意識地抿了抿,吐口的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地生硬,隔著電話,顧愷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聽出了他話語里的異樣,只不過,沒有再追問。
“修塵,記得我跟你說的,不要逼然然。把她留在你身邊,吃完這個療程的藥,再帶她來做檢查。”
顧愷有些不放心地提醒,他太了解修塵的性格,怕他控制不住。
“我知道。”
墨修塵眸底劃過一抹異樣,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起身說:“你趕緊去吧,我先掛電話了。”
不等顧愷再說話,他就掛了電話,打開門走了出去,這才離開辦公室幾分鐘,他已經迫不急待地想要回去了。
康寧醫院
顧愷盯著手機屏幕出了出神,他才拿起內線,撥通他院長辦公室的電話,告訴他父親,吳天一已經回來了。
“阿愷,你放心地進手術室吧,我去警局。”
顧巖的聲音帶著些微的沉,壓抑某種情緒。吳天一被抓,很可能,藏匿了三十年的傅經義也會現身。
一想到那個男人害死了他最愛的女子,還害得他女兒生不如死,他心頭的恨意,就如怒火不斷的燃燒,恨不能將那個變態的男人給千刀萬剮了。
“爸,要不,你替我做這臺手術,我去警局。”
顧愷猶豫了下,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他父親有多恨傅經義,吳天一是唯一知道傅經義下落的人,他怕一會兒他父親見到他,會控制不住情緒。
“你不相信你老爸我嗎?”顧巖知道他的擔心,又安撫地說:“放心吧,我不會把吳天一怎樣的。”
他不會要了吳天一的命,他只是要他說出傅經義的下落,再找到那個男人,讓他說出救他女兒的方法。
顧愷微微一笑,“爸,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你就別再廢話了,我現在就去警局。”顧巖說完,徑自掛了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