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和青揚等人見墨修塵回來了,都不想打擾他們兩人,一個個地都不愿意再和溫然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最后,餐桌上,只剩下墨修塵和溫然兩人。
墨修塵拿起筷子,夾了自己面前的菜放在溫然的碟子里,溫柔地說:“然然,你一定餓了,多吃點。”
溫然這樣和他坐在一起吃飯,有些不太自然。
看著他夾進自己碟子里的菜,她輕聲問:“張媽說,是你早上給她的菜單,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什么的?”
“然然,我們是夫妻,我是你老公,如果連你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還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公嗎?”
溫然臉色微變,垂眸間,纖長的睫毛遮去眸底一閃而過的難過,抬眼時,清麗的臉蛋上又浮起一抹笑:“修塵,我們已經離婚了。”
“不說這些,吃飯吧。”
墨修塵嘴角的笑滲進一絲苦澀,不過也只是瞬間,又恢復了溫潤俊雅,和溫然在一起,他無需刻意,因為只要有她在眼前,他就覺得心里溫暖。
“好,吃飯。”溫然也不想繼續那些不開心的事,低下頭,安靜的吃飯。
墨修塵真的不再說那些讓她難過的話,只是體貼地給她夾菜,讓她多吃些,而他自己,也比平時多吃了許多,嘴角一直噙著溫暖的笑。
直到溫然吃飯放下筷子,墨修塵才微笑地問:“然然,你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
“過了周末,就回C市。”溫然輕聲說,一頓飯下來,她已經找到了對待他的最佳態度
,不近不遠,不太過親切,也不太過疏離。
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卻有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離。
墨修塵“哦”了一聲,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端起碗喝湯。
溫然在他低下頭喝湯的時候,眸光帶著幾分貪戀地凝視著他,墨修塵喝湯的速度很斯文,優雅,不緊不慢地把一碗湯喝完,才抬起頭。
“然然,既然你住兩天又要回C市,那就別來回的跑了,這兩天就住在家里吧,房產證,我給你放在了主臥室,梳妝臺第二個抽屜里。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墨修塵說得溫和,平靜。
溫然心頭卻是情緒如潮,翻滾不止。
她抿抿唇,輕聲說:“修塵,其實沒有這必要,你不欠我什么,不必補償我什么。”
“其實,也算不上補償。”
墨修塵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聲音依然溫和而平靜,“這里雖然是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但我現在失了憶,對這里一無所知,留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你不一樣,你在這里住的時間雖短,卻有著美好回憶,說得自私一些,我是不想你忘記了我們那段短暫的婚姻。”
他沒有說要她回到他身邊,要和她重新開始的話。
昨晚,墨修塵想了一夜。
反反復復地考慮,未來,要用什么樣的態度對待然然,她才不會躲著他,甚至,逃得遠遠的。
想來想去,他決定不再逼她。
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處,讓她不必難過。于是,他上午去辦了過戶,讓青風和青揚去接她,他又給她打電話,告訴她,現在能和她坐在一起吃午飯,他已經很高興了。
溫然垂下眼簾,輕聲說:“我不會忘記的。”
“那就別拒絕這里,放心地住在這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來打擾你。”墨修塵說到最后,聲音帶了一絲調侃。
溫然也笑了:“你本來就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我相信。”
“是嗎?我以前是怎樣的人?”
墨修塵挑眉,一臉興味地看著溫然,想聽她說說她心目中的自己,是怎樣一個人。
可惜,溫然眸子閃了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伸手去收拾餐具,墨修塵眉峰一蹙,一把抓住她手腕,“然然,這些事不用你做,一會兒張媽會收拾,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哥,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先上樓睡會兒覺,什么時候睡醒了,再去醫院找他們。”溫然不想再和墨修塵繼續相處下去,她抽回自己的手,又說了句:“你也趕緊回公司上班吧!”便轉身朝外走去。
墨修塵在她身后答了聲“好!”
他走出餐廳,高大的身子站在客廳里,目送溫然上樓。
溫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墨修塵開著車離去,她唇邊泛著一絲溫柔地笑,其實,這樣也挺好。
能隨時看見他,還能像老朋友一樣的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比起那些離婚后就像仇人一樣的男女,她還是幸福的。
溫然躺在床上,給白筱筱打電話。
“然然,墨修塵有沒有回去陪你吃飯?”
白筱筱在電話那頭問,她猜想墨修塵是會回去的,因此,她一直沒敢打電話給溫然,怕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溫然撐起身子,靠在床頭,輕快地說:“修塵回來了啊,不過,他現在已經走了,我正準備睡覺,所以給你打個電話。”
“然然,你心情很好嘛,怎么,想通了?”
“算是吧,我想通了,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真的,沒有必要因為不能和修塵在一起就難過,不管在不在一起,我都一樣的愛著他,這就行了。”
“你說得不錯,在不在一起有什么關系,既不能阻止你愛著他,也不能阻止他愛上你。”
兩人聊了一會兒,溫然掛了電話,閉上眼睛睡覺。
下午四點,青風開車送溫然到康寧醫院。
溫然回來之前,沒有告訴顧愷他們,墨修塵知道,也是從覃牧那里得到的消息。
她直接來到顧愷的辦公室,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她,顧愷眼里閃過驚喜,欣喜地喊了聲“然然”,立即從辦公桌后走出來,幾步來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然然,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哥哥我去機場接你啊!”
溫然眨了眨眼,眉眼間綻出一抹笑,“哥,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哪里用得著去接,特別是你這個大忙人,耽誤了你的手術,我可負不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