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驀地僵滯!
顧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給白一一面子,這讓她小臉一陣青白變幻。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不像這個沒有風度的男人一樣,大庭廣眾之下,讓人難堪。
“阿愷,還是我送一一和瞳瞳回去吧。”
方芷薇見白一一隱忍著怒火,連忙站起了身來。
“你們繼續吃飯吧,我送一一回去。一一,你沒意見吧。”
溫錦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溫和地問。
白一一連忙點頭,“沒意見,方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坐溫總的車回去。”
“把瞳瞳給我吧。”
她抿抿唇,才又對顧愷說。
顧愷轉頭看了眼溫錦,沉默地把瞳瞳還給白一一。
白一一抱過瞳瞳,離開前,對白筱筱說:“筱筱,一會兒你告訴然然一聲,我就不上樓了。”
“好,溫大哥,開車小心些。”白筱筱笑容燦爛地沖他們揮手。
溫錦應了聲“好”,和白一一一起離開。
車子駛出別墅,溫錦轉頭看了眼白一一,溫和地說:“一一,阿愷那家伙脾氣不太好,你別在意他的話。”
白一一自嘲地笑笑,“他除了是瞳瞳的父親,跟我再沒有半點關系。一個沒關系的人,我不會在意他的態度和行為的。”
“呵呵。”
溫錦忍不住地發笑。
他忽然明白了,顧愷為什么對別的女人都能溫和說話,唯獨對白一一,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白一一和顧愷是一樣的。
她對除了顧愷以外的任何人,似乎都能友好相處,可對顧愷,卻態度冷漠。
這兩個人,就像天生相克,說上三句話,就要發生戰爭。
“你剛才說,明天讓阿愷提前給你打電話,是什么意思?”
溫錦笑了兩聲,轉移話題問。
懷里,瞳瞳有些昏昏欲睡,清亮的大眼睛這會兒沒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皮,小臉歪在白一一胸口,眼皮似乎沉重得抬不起來了。
白一一垂眸看著女兒的樣子,眉眼間便染上了溫柔笑意,手輕拍著她后背,嘴里回答著溫錦的話:“方小姐跟我說,她和顧愷明天要帶瞳瞳去海洋公園玩。”
“原來是這樣。”
溫錦恍然,剛才白一一的話,聽得他云里霧里的。
白一一輕笑:“不然,你以為是怎樣。”
“我以為,你把瞳瞳給阿愷撫養了啊。”溫錦似笑非笑地說,眸光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
白一一嘴角抽搐,“怎么可能,瞳瞳就是我的命,誰跟我搶瞳瞳,我會跟他拼命的。”
她為了瞳瞳,答應了顧愷那么苛刻的條件,怎么可能再把瞳瞳讓給顧愷撫養。
白筱筱回家的時候,發現后面一輛出租車跟蹤自己。
她鏡片里看去,只能看見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中年男人,想到前段時間看到的新聞,她心里忽然有些發毛。
腳踩油門,加快速度。
又過了十幾分鐘,拐彎時,那輛車還跟在后面。
白筱筱既生氣,又有些害怕。
她在墨修塵家吃過晚飯才回家的,此刻天早黑透了,前面有一段路,又車輛稀少,要是身后跟蹤自己的人是什么壞人,劫財劫色,她不是完蛋了。
猶豫了下,她決定給孟柯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孟柯的聲音就傳了來,語氣十分愉快:“喂,筱筱。”
“孟柯,你現在有沒有空?”
“有空,筱筱,有什么事嗎?”
孟柯在電話里關心地問。
“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蹤了。”
“你先別怕,也別慌,告訴我,你在哪個路段,我現在去找你。”孟柯的語氣很溫和平靜,這讓白筱筱心里的不安稍緩了點。
她告訴了孟柯,自己現在的具體路段后,孟柯說他十分鐘后就到,讓她不要害怕。
g市某高級公寓里。
安琳和覃牧一前一后的走進客廳,走到沙發前,她把自己重重地扔進沙發里,頭疲憊地歪靠在沙發背上,踢了鞋,腳放到茶幾上,打著呵欠:
“終于到家了,累死我了。”
跟在她后面的覃牧不悅地皺起眉頭,走到沙發前,伸手揪住她耳朵,沉聲道:“起來,要睡覺洗了澡回房間睡去。”
“啊,好痛,阿牧,你放開我的耳朵。”
安琳夸張的呼痛,精致的五官痛苦地皺成一團,“快放開我。”
“你剛才回來的路上答應過什么,還記得嗎?”覃牧沉著一張俊臉,看著毫無形象的安琳,這女人出門打扮得光鮮亮麗,一回到家,就沒有半點形象。
“我記得,我去洗澡睡覺。”
安琳伸手捂著自己的耳朵,這個男人憐香惜玉一點會死嗎,耳朵肯定被他揪紅了。
“等一下。”
安琳站起身,剛要去洗澡,覃牧又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
安琳噘著嘴,不悅地看著他,下手那么狠。
“我聽修塵說,你要留在g市上班,你怎么沒跟我說過。”覃牧狹長的眸子半瞇,眸光犀利地看著安琳。
安琳臉色微變,美眸閃爍,“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昨晚上你應酬到十二點,我等到十一點半,實在是困,就去睡了。”
不僅如此,昨晚她還搶了覃牧的床。
讓覃牧這個主人,只能屈就于客房。
“那你今天怎么沒說?”覃牧并不打算這樣讓安琳蒙混過關,她要是真留在g市上班,就不能讓她住在他家。
安琳似乎也知道覃牧打著什么主意,她抿抿唇,裝可憐:“我今天哪有機會跟你說啊,幫著然然帶那三個小寶寶,忙得我都要散架了。”
“怎么沒聽然然像你這樣喊累?”
覃牧遞給她一個警告的冷眼,上前一步,在沙發里坐下,好整以暇地行裝著她交代。
安琳看著坐在沙發里,眉宇冷峻,表情嚴肅地覃牧,知道自己不交代不行了,于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說:“我怕被你趕出去。我之前一個人在c市,既要打理公司,還要照顧自己好辛苦,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多浪費,多我一個,也不會擁擠。”
“我不習慣和女人同居。”
覃牧打斷安琳的話,冷冷地丟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