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
墨修塵和覃牧趕到醫院,正是顧愷奪了死者家屬手里的匕首被劃傷的時候。
可能是顧愷受傷的原因,那個女人怔愣地忘了再撒潑。
加上陸之洐和他手下警員的控制下,溫錦陪著顧愷進了醫院去包扎,墨修塵和覃牧也跟著進了醫院。
遠處,車上。
白一一被顧愷受傷的一幕給驚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想到顧愷剛才說的話,她心里滋生出一絲說不清也道不明的莫名情愫,還有著隱隱的擔心。
他威脅加警告,不許她下車。
其實是怕她受傷,那個人雖然自以為是,外加霸道討厭,但心地卻是很善良的。
才會對她這個他無比討厭的女人關心。
她抿抿唇,手扶上車門把手,又放了下來。
顧凱他們幾個人雖然進了醫院,但那些家屬和鬧事的,還在外面,只不過比剛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警方和院方的人,正在努力協調,白一一怕自己下車,再引起那些人的憤怒,只好忍著。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狹小而封閉的車廂里,顯得尖銳而急促。
白一一掏出手機接起電話,“喂。”
“你不用在醫院了,回去照顧瞳瞳,藥廠那邊,阿牧和阿錦會趕過去,然然一定會看到新聞……”
鉆進耳里的,是顧愷的聲音。
他的語氣并不溫柔,甚至連溫和都稱不上,但白一一這一次沒有生氣,甚至,還關心地問:“你的手傷得嚴重嗎,有沒有傷及筋骨?”
“放心,廢不了。”
“好吧,我現在先回去看看瞳瞳,然然要是問起,我怎么說?”
白一一眉心緊擰,心里有些擔心,事情變成現在這樣,要是找不出證據證明溫氏藥廠的清白,那溫錦肯定就……
“讓阿錦跟你說。”
旁邊的溫錦伸手問顧愷要手機,顧愷皺了皺眉,把手機遞給他。
溫錦拿著手機出了急診室,來到走廊里,才開口:“一一,然然要是問起,你就實話實說就行了。”
“溫總,我先回去看看瞳瞳,然后再去廠里。”
“不,你不用去廠里,我想讓你幫一個忙。”溫錦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聽不出多么著急和慌亂。
他清楚的知道,這種情況下,再著急都沒有用。
做為溫氏藥廠的負責人,他若是不想他父親辛苦創下的基業毀在他手里,就必須冷靜。
想辦法查清楚整件事,證明與溫氏藥廠無關。
“溫總,你需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這種時候,白一一和溫錦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
“你去一趟監獄,見黎恩。”
溫錦這話出口,白一一立即驚愕地問:“溫總,你懷疑這件事,和黎恩有關嗎,可是,他在監獄里,怎么能把手伸到外面來。”
她確實震驚。
但后面還有一句,她沒有說,想到上次陌陌被偷,都是黎恩所為,她后面的話當即打住了。
“嗯,因為有些事,讓我感覺和他可能有關系,當然,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也不一定是他,只是我的懷疑和推測而已。阿愷昨晚通宵已經有了一點小小的進展。”
溫錦在電話那頭平靜地解釋,“剛才我聽他說,你昨晚沒有回家,你現在先讓青風送你回去,睡一覺起來,再去看黎恩,把阿愷昨晚實驗的結果告訴他。”
車里,白一一緊緊地抿了抿唇,輕聲回答:“好,我一會兒就去。”
在溫錦和她說話的時候,墨修塵已經給青風打了電話,吩咐他送白一一回家。
白一一掛了電話,就看見青風朝她車前走來。
青風打開主駕座的車門坐進車里,禮貌的說:“白小姐,墨少吩咐我送你回家。”
白一一緊緊地捏著手里的手機,清秀的眉眼間凝著一層冷意,“不回家,直接去監獄,我要見黎恩。”
醫院里
溫錦掛了電話,一轉頭,便看見墨修塵站在他身后。
“你把手機給阿愷吧,我上去看看那兩個病人的情況。”
溫錦把手機遞給墨修塵,后者眸光淡冷地掃過,并不伸手來接,“你剛才讓白一一去見黎恩了?”
“嗯,我想來想去,想不出有多少人,能掀起這般風浪。聽了剛才阿愷的實驗進展,我懷疑,會不會和黎恩有關。”
溫錦眉頭緊擰,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按說,我和黎恩沒有深仇大恨,一一又在藥廠上班,他沒理由牽連她,就算要報復,也該報復阿愷。”
“不只你一個人懷疑,你也不用質疑自己的判斷和推測。我們也懷疑這件事,會不會黎恩參與了。也許,正是你覺得不可能之處,才讓黎恩大膽施為。”
如此一來,他們不會懷疑他。
若是康寧醫院出現這種情況,顧愷怕是第一個就會懷疑他,畢竟當年傅經義說過,要打敗顧巖的。
溫錦薄唇抿成一線,如潭的眸子里神色堅定,“不管是什么陰謀,我都要查出結果來,決不讓人毀了溫氏藥廠。”
“藥廠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沒事。”墨修塵說完,奪過他手里的手機,轉身返回身后的急診室。
溫錦眸光深了深,因為墨修塵那句話而心底微微一緊,他知道,墨修塵的意思。
溫錦等電梯時,墨修塵還完手機追了來,他接著剛才的話,“剛才那種事,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也許會再發生。你一定要小心些,我可不想讓然然傷心難過。”
“我知道。”溫錦睨他一眼,輕聲回答。
墨修塵見他臉色陰沉,沒有再多說,見電梯來,便抬步進了電梯。
溫錦也跟著踏進電梯。
從電梯里出來,便看見專案小組的人,和院長一起從重癥監護室出來,墨修塵瞇了瞇眼,語帶譏諷地說:“那老頭剛才不是也挨打了嗎,怎么沒有回家休息,又和專案小組的混一起了,看來,不管是不是和溫氏藥廠有關,這黑鍋,你都要背了。”
溫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凝聚起一層寒意,“不管是不是黑鍋,我都沒有隨便背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