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淡淡地打斷景曉茶:“你現在說也不晚。”
“對,現在也不晚,實際上,你能主動的告訴我們,就還是好公民。張金磊平時是不是對你就不好,他居然動你?”
陸之洐盯著景曉茶的臉頰,還有著淡淡地指痕印。
景曉茶抬手摸摸自己的臉蛋,無所謂地搖頭:“我已經習慣了,等我出了國,他就別想再欺負我。”
張金磊那個混蛋,是很可惡。
陸之洐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掏出手機看了眼,道,“我現在要去醫院,阿錦,你有事就回去吧,我會派人送景同學回去的。”
“行,阿愷那邊,我會告訴他,你盡管帶著你媽媽去康寧醫院就是了。”
溫錦說完,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景曉茶看著溫錦走了辦公室,又轉頭問陸之洐:“張金磊會坐牢嗎,他要是坐牢,要坐幾年,能不能看在他主動交代的份上,輕判?”
“他對你這么不好,你還關心他?”
陸之洐瞇了瞇眼,疑惑地看著景曉茶,人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她這傷都還沒好呢,居然就要替對方說好話了。
“我不是替他說好話,是覺得他兒子可憐。他和他老婆要是坐牢了,他們的兒子沒人照顧。”
“他有兒子?”
溫錦回廠里的路上,給顧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一會兒有一個叫景曉茶的女孩子,會帶著她媽媽去做檢查。
“阿錦,放心吧,我會安排的。”顧愷在電話那頭爽快的答應。
溫錦笑笑,“告訴你,我當然放心。她們的費用算我的,你別收人錢啊。”
“一千萬啊,她還缺這點錢吧,不會是見證人小姑娘長得好看,你有想法了吧?”
聽見顧愷調侃的話,溫錦低聲罵了一句:“你積點德吧,人家小姑娘還未成年呢。”
“未成年?”
顧愷顯然不信。
在溫錦看來,那個景曉茶真的跟未成年沒有什么區別,個子嬌小纖細,隨意扎著的馬尾,清秀的眉目,甚至那不著調的個性,都像個單純的未成年。
但這樣的景曉茶,卻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然然。
也許,是然然出嫁太久,他太孤獨了,才會看見一個小姑娘,就覺得她和然然有某些相似之處。
“對啊,她才高中畢業,考上大學沒錢讀。不過,倒是個不貪財的女孩子,她竟然說不要那一千萬,只讓我借她三十萬,以后一定還我。”
“還有不愛財的人嗎?”
“你一會兒見到就知道了,我掛了,有什么事再給我打電話。”
臨下班時,顧愷來了溫氏藥廠。
白一一去洗手間,正好碰見從樓下上來的顧愷,她眸色微一變,可能是中午他那句話的原因,她心跳不自覺的漏了一拍。
現在見到他,竟然覺得尷尬。
“我不是來找你的。”
顧愷把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薄唇抿了抿,把車鑰匙扔給她,越過她,大步朝前走去。
白一一慌亂的接住車鑰匙,轉身看了眼離去的顧愷,去洗手間。
顧愷沒敲門,直接推開溫錦辦公室的門,“阿錦,下班沒有。”
濕錦正在打電話,看見進來的顧愷,他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示意他先到沙發坐。
“你怎么來了,找一一的嗎?”
溫錦接完電話,從辦公桌后出來,給顧愷倒了一杯水,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我來找你的。”顧愷皺了皺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脫下自己的外套,只穿一件白襯衣,頎長身軀懶洋洋地靠進沙發里。
“找我的?”
溫錦好笑地看著他,認定了,他是打著找他的借口,來找人家白一一的。
“嗯,是關于景曉茶她媽媽的病情,你要是忙完了,就下班,路上再告訴你。”
“我晚上有應酬。”溫錦歉意地說。
“應酬客戶?”
“當然,不應酬客戶應酬誰,前兩天那些取消訂單的,有兩個,在今天下午的記者會之后,又打電話,愿意重新談條件。”
“這么說來,是給你錢賺了,不過這種人,你干嘛還要跟他談生意?”顧愷不屑的撇撇嘴。
“生意場上,只有利益,沒有敵友之分。他們把更大的利讓給我,我為什么不談,有錢不賺,我怎么養活廠里那么多職工。欠墨修塵的錢,怎么還?”
“也是,那我長話短說吧,景曉茶的媽媽是癌癥晚期,已經沒有治療的可能性了。”
“癌癥晚期?”溫錦詫異地看著顧愷。
他只是聽景曉茶說,她媽媽有病,沒想到是這種病啊。如果是晚期的話,別說三十萬,就是三百萬也沒用啊。
顧愷點頭,語氣平靜地道:“對,癌癥晚期,景曉茶自己估計也知道,她說幾個月前檢查過,惡化得很快……”
聽了顧愷大致的解釋,溫錦凝了凝眉,“景曉茶怎么說?”
“她堅持要讓她媽媽住院,接受治療。那丫頭太倔強,我說什么她都不聽,還兇我。”
顧愷提起這個,忍不住抱怨。
“她兇你?”
溫錦失笑地看著他,景曉茶還指望阿愷救她媽媽呢,怎么敢兇他。
“說她有錢,不會欠我醫藥費,讓我只管給她媽媽治病。我有點懷疑,她真的說過,不要一千萬,只問你借三十萬嗎?”
顧愷忽然坐直了身子,眸光灼灼地看著溫錦。
“她是那樣說的。既然她堅持治療,那就按她說的治療吧。”溫錦對景曉茶的情況并不了解,不好多發言。
“已經辦好住院手續,在醫院住下來了。”顧愷郁悶地說:“我本以為,會主動打電話說提供線索,又說不要一千萬的女孩子,應該是講理的。誰知道,那個景曉茶和你說的全然不同。”
“她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可能一時間難以接受她媽媽已經癌癥晚期的事實。”
“不管她,陸之洐那里有進展了嗎?”
顧愷跳過這個話題。
溫錦點頭,“剛才之洐打電話,說張金磊和他老婆已經招了,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出來,估計牽扯到了某些人。”
“哦?”顧愷瞇起眼睛,“某些人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