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讓你了解我的工作。”顧愷笑著為自己辯解。
安琳眨了眨眼,好奇地看著白一一,“一一,阿愷不是只講給那些和他相親的女人聽嗎,怎么,還講給你聽?”
“對啊,他也講給我聽的,還是在吃飯的時候講。”
白一一噘著嘴抱怨。
“都講什么了?”安琳繼續問。
顧愷清了清嗓子,隨意指著一盤小龍蝦說,“安琳,你知道嗎,最近吃小龍蝦的人,很多都患了橫紋肌溶解癥……最簡單的說,就是你吃了小龍蝦,有可能導致……”
“嘔……”
旁邊,白一一忽然捂著嘴,一臉難受地扔了筷子,朝洗手間跑去。
安琳見狀輕笑,瞟了眼洗手間方向,好心地提醒,“阿愷,你一會兒回家之前,記得買個榴蓮.”
顧愷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剛才講的,又不是那種惡心的。
一一怎么會受不了吐?
忽然間,他想到了什么,眸色一喜,扔了筷子也跟著跑進了洗手間。
安琳看看顧愷,又轉頭,看向覃牧。
覃牧凝了凝眉,若有所思地望著洗手間方向,里面,隱約聽見白一一的嘔吐聲傳出來。
“也許,阿愷又要當爹了。”
他嘴角勾了勾,平靜的說。
洗手間里,顧愷站在一旁,關切地看著白一一。
白一一吐完,捧著水漱口,顧愷才問:“一一,你是不是懷孕了?”
上一次,白一一騙他,說她家大姨媽來訪。
但那天晚上,他們在酒店過得很纏綿,顧愷想了想,一一生理期過幾天了,她家姨媽卻一直沒來。
白一一被他一問,怔住了。
這幾天,她因為工作忙,一直沒有在意。
況且,也才晚了幾天,屬于正常情況,此刻被顧愷一說,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會吧?”
白一一的聲音很輕。
顧愷伸手去揉她的發,“怎么不會,我們天天在一起,又沒,懷孕是很正常的啊。”
白一一拍開他的手,“我們結婚也沒多久。”
“之前那一晚上,你不也懷孕了嗎。”顧愷說到這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一一,懷孕和時間長短無關。”
言下之意,是他厲害。
白一一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出洗手間。
顧愷得意洋洋地跟在后面,那俊美的臉上,像是開出了花兒來。
“一一,別吃了,我們先去醫院,我給你做個檢查。”顧愷說完,又對覃牧和安琳說了句,“你們兩個繼續吃吧,我和一一先走了。”
便拉著白一一,不由分說地離開了覃牧家。
上了車,顧愷體貼地給白一一系安全帶,“一一,你先想想,一會兒想吃什么?”
白一一看著他那張被笑容點亮的俊臉,莫名的,就想笑,“你不用對我這么好。”
“怎么會不用。”顧愷收斂笑,嚴肅地說:“你懷瞳瞳的時候,我是不知道,所以沒有陪著你。但這一次,我一定要全程陪著你。”
白一一心里很暖,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變得溫柔了些,“現在還不確定呢,等真的懷孕再說吧。”
“一定是的。”顧愷一臉篤定。
“你不是會把脈嗎,你幫我把脈看看。”白一一笑著伸出手去。
顧愷搖頭,“還是去醫院做B超吧。”
“是不是你醫術不行?”
“當然不是。”顧愷立即為自己辯駁.
樓上,餐廳里,只剩下覃牧和安琳兩個人,氣氛一下子就冷清了。
覃牧給安琳夾菜,她淡淡地拒絕,“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安琳,你想要孩子嗎?”
覃牧看著她的眼神放柔了一分,語氣溫和地問。
安琳扯動嘴角,口是心非地說,“不想。”
不想,是因為覃牧不愛她。
其實,她是想給他生孩子的,之前她就想過,等他喜歡上她的時候,就給他生孩子。
她還幻想過,他們的孩子會長得像誰多一些,是她,還是覃牧。
覃牧似乎知道她會這樣回答,勾唇笑道:“如果是我們的孩子,肯定男孩子像我,女孩子,像你。”
安琳聞言,不禁抬眸看向他。
明亮的水晶燈光照亮他俊美的五官,線條棱角分明,唇薄齒白,那彎唇淺笑的樣子,說不出的迷人。
要是有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縮小版,那就會像然然家的梓奕和墨修塵一樣吧。
“兒子像我的話,是不是很帥?”
覃牧見她盯著自己,眼神有些飄渺,忍不住出聲調侃。
安琳收回視線,夾起菜放進嘴里,“你小時候并不帥。”
“不帥嗎?我記得,小的時候玩游戲,你都不愿意扮唐漾的新娘,非要扮我的新娘,難道,不是覺得我帥嗎?”
覃牧的話,讓安琳剛收回的視線又回到了他身上。
“那么久遠的事了,你還記得?”
她以為,他早不記得那些童年的事了。
覃牧挑眉,不置可否,“我當然記得,當時唐漾因為你不愿意扮他新娘,他還跟我生氣了兩天。幾天后,還是封婉鳳說愿意當他新娘,他才跟我和好了。”
“我可沒有從那時就喜歡你.”
安琳眸光轉動,語氣生硬。
“我記得,還有一次,你們班上有個長得很難看的女生,讓你轉交情書給我,你當時怎么說的來著?”
覃牧不知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記不起來。
他雙眸帶笑地看著安琳。
安琳不加思索地接過話,連口吻都一模一樣,“我直接把情書扔還給她,說,你長得那么丑,哪里配得上我們帥氣的阿牧。”
“嗯,就是這樣。”
覃牧笑出了聲。
安琳也被自己給逗笑了,小時候的糗事真是一堆一堆的。
看著她明媚的笑,覃牧眸光深了深,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那些過往,從童年,到少年,他和安琳真的認識好久了。
餐廳里,有一瞬間的寧靜。
氣氛并不僵滯,反而,空氣里漫進了一絲令人心跳加速的微妙.
相對的目光里,全是美好的往事,安琳似乎忘了,面前這個男人是傷了自己心的老公。
她臉上的笑緩緩斂去,最后,只是靜靜地,和他對視。
覃牧忽然放下筷子,傾身,大手伸過她頸項,將其往面前一帶,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