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把顧愷和白一一帶到一座城堡里,叮囑了兩句后,便離開了。
“一一,我給你放洗澡水,洗了澡先睡一覺。”
顧愷把箱子里的衣服放進衣柜里,又拿出兩人的睡衣。
白一一皺了秀眉看著他,“你不開機打個電話回去嗎,我們這一走,也不知道婚禮的事怎么樣,要是覃牧和安琳不愿意,那豈不是放賓客鴿子。”
“不會的。”
顧愷答得篤定,好像他知道,墨修塵一定會說服覃牧,覃牧一定會答應似的。
白一一嗔他一眼,“你就這么肯定?”
“當然,我和修塵認識三十年了,如果連這點都不知道,怎么敢帶著你逃婚。”
“那你說說,要是我們沒有逃婚,墨修塵真的會讓景曉茶跟你去度蜜月?”
白一一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顧愷牽著她的手朝浴室走,眉宇間笑意吟吟:“修塵肯定會讓景曉茶把你換掉的,不過,他也不會真的不讓你跟我一起度蜜月。”
“意思是,還是會把我送來的。”
白一一接過話,微仰著小臉,目光晶亮的望著他。
顧愷點頭,白一一輕笑,“那你還逃什么婚啊。”
“我為什么要讓修塵那家伙設計,把自己的老婆換掉。”顧愷俊眉一皺,對于她的不在乎略顯不滿。
拉著白一一進了浴室,顧愷把衣服往置物架上一扔,拉她進懷里,低頭便來吻她。
“你別鬧,洗澡睡覺的。”
白一一輕輕推他堅實的胸膛。
顧愷低笑,嗓音低迷,“一一,今天是洞房花燭,我們先把該做的事做了,再睡覺。”
“唔……現在不可以……”
安琳的話,顧愷當然懂,他也不是真的要和她做夫妻之事,只不過是想好好的索個吻而已。
G市,教堂
覃牧一身正裝和身著婚紗的安琳在一眾賓客的祝福下,以及親朋好友的鑒證下,宣讀愛的誓言,交換戒指。
上午在高架橋上那驚險的一幕,似乎只是一個夢。
望著面前俊顏如刻,情深似海的男人,安琳渾身每一個細胞里,都冒著幸福的泡泡。
男人英俊的五官在她瞳孔里放大,下一刻,熟悉的男性氣息夾著深情覆上她的唇瓣.
她本能的抬手,環上他的腰。
一吻結束后,覃牧在她耳邊輕聲告白,“老婆,我愛你。”
安琳唇角彎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幸福如一張大網,把她和他,籠罩其中。
然而,下一刻,卻聽見教堂門口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覃牧,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話音落,是槍聲!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安琳和覃牧同時回頭,看著子彈如閃電般穿射而來,她幾乎是不曾思考,便要推開覃牧,替他擋下子彈。
覃牧眸色一變,猜到她的意圖,抱著她身子的力度加重,在子彈即將射進安琳背部時,他一個轉身,將她護在懷里。
子彈射進肉里的聲音,伴著腥甜的味道擴散在空氣里。
門口開了槍的老太婆,被墨修塵安排的保安抓住,槍被奪走,那老太婆看著覃牧中槍,卻哈哈大笑起來。
“阿牧。”
“阿牧!”
安琳的淚水奪眶,離得近的墨修塵和洛昊鋒,溫錦三人上前接住覃牧。
覃父和覃母大驚失色地痛呼出聲,安媽媽和安爸爸也立即跑了上前。
鮮血,自覃牧背部流到墨修塵手上,很快便染紅了他的手掌,在洛昊鋒和溫錦的攙扶下,他背起覃牧,喊了聲備車去醫院,便朝門口跑。
“然然,給爸打電話。”墨修塵剛走了兩步,又對溫然叮囑。
溫然答了聲好,立即撥出她父親的號碼。
今天顧巖沒有上班,但他現在酒店那邊招呼客人,沒有過來教堂。
景曉茶和方芷薇,還有封婉鳳三人,見溫然打電話,便上前去扶著安琳,安慰她,不要擔心,覃牧不會有事的。
安琳怎么能不擔心,她眼前不斷浮現出覃牧把她護在懷里,自己用身體擋住子彈的那一幕,眼前視線模糊,看不清腳下的紅地毯,卻急切地要追上去。
之前高架橋上那么驚險的一幕,在眾人的配合下,都不曾有人受傷。
姚德緯因拒捕被警察擊斃,陸蕓菲被捕,押回了警局。
原以為,他們兩人一個被擊斃,一個被抓捕,就安全了。可誰想到,他們只注意到了姚德緯和陸蕓菲,卻忽略了姚德緯的母親。
并且,她還化妝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混跡在圍觀群眾里,最后開槍傷了覃牧。
不僅令人措手不及,還戲劇化,讓人不敢相信是真的。
半個小時后。
溫然等人陪著安琳,以及她和覃牧的父母,一起等在手術室外。
“老爺子,我們阿牧不會有事的,對不對?”覃母一遍遍地問,眼睛卻緊盯著手術室緊閉的門,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覃父語氣平靜,“不會有事的,阿牧是我的兒子,不可能連一顆子彈都受不住。”
“媽,您擦擦淚。”
安琳雖然自己一顆心高高懸著,但還是逼迫自己堅強,照顧著她和父母,和覃牧的父母。
只不過,她遞過來的紙巾,覃母并沒有接,她含著淚花的目光掃過安琳時,眼里,清晰地浮現出怨責,“我不需要。”
“媽,阿牧不會有事的。”
安琳不在意覃母對她的冷淡,剛才覃牧把她護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擋了子彈,她想婆婆是因此而心里不舒服的。
“阿牧流了那么多血,怎么會沒事。”
“別這樣說話,安琳也是不希望阿牧有事,更不希望你難過,才好意安慰你的。”覃母的話沒說完,就被覃父打斷。
話音落,他又對安琳說:“安琳,你媽媽的話你別在意,她是擔心阿牧才會這樣子。”
安琳善解人意地點頭,“爸,我知道媽媽是太擔心阿牧。”
“安琳,你身子特殊,別總是站著,過來坐這里等。”
一旁,安爸爸的聲音響起,目光掃過覃母,安爸爸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在他看來,覃牧今天就算是為了保護安琳受傷,也是他坐在安琳的老公,一個男子漢該有的行為。
可能安琳和覃牧的婚姻里,安琳是先愛上的一方,愛女如命的安爸爸,一直覺得安琳才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