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曉茶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到自己吻了溫錦,溫錦的唇溫熱,柔軟,還透著淡淡地清冽味道。
而她自己滿足地笑了。
然而,畫面一轉,她又夢見了媽媽,還有張金磊,以及他老婆王歡歡。
他們要帶走小輝,還說她現在有本事了,應該給他們買套房子,再給他們夫妻倆找份工作……
景曉茶被驚醒,騰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入目,是滿目白色。
她大腦里有片刻的斷片,眨著一雙茫然的眼睛,把房間環視了一遍,才發現自己在醫院病房里。
頭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
身上好像也特別難受,景曉茶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差點驚叫出聲。
她手背上滿滿的紅疹子嚇得她雙眸驚愕圓睜,小嘴也半張著。
病房的門在這時推開,溫然提著早餐進來,看見坐在床上的景曉茶,微笑地開口,“曉茶,你醒啦,有沒有感覺舒服些,你酒精過敏起了好多紅疹子,醫生說過兩天就下去了,但下去之前,可能會癢。”
景曉茶又眨了幾下眼睛,在溫然的聲音中漸漸找回了意識。
她看著面帶微笑的溫然,努力找回昨晚的記憶。
她記得,靳哲宇請她吃飯,后來,靳哲宇要喝酒,讓服務員拿了高濃度的白酒。
她看到那白酒,莫名就想到了那一晚,溫錦喝醉她送他回家,她獻出了自己的初吻,溫錦卻喊著溫姐姐的名字。
心里一下子好難過。
她探身拿過酒,一口灌進嘴里,然后又喝了一杯,再然后,她好像就頭暈乎乎的,特別難受……
溫然來到病床前,把保溫盒放在床頭小桌上,見景曉茶一手按著太陽穴,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輕輕一笑,“你昨晚喝醉了,是不是不記得怎么來醫院的了?”
“溫姐姐,是你送我來的嗎?”
景曉茶茫然地問,眉心輕輕蹙起,“我記得和靳學長一起吃飯,然后喝了兩杯酒,后來的事,就不記得了?”
“為什么覺得是我送你來醫院的?”
溫然在床沿坐下,拉過她的手察看,“比起昨晚已經好了一些,你脖子里被自己抓的紅痕倒是比紅疹子嚇人。”
“因為你一大清早的就來醫院,還給我送早餐啊。難道是靳學長送我來醫院的?我對白酒過敏,是不是嚇到你們了。”
說到后面,景曉茶聲音小了一些,還透著一絲自責。
“不是我送的,也不是靳哲宇送的,是我哥和一涵剛好約在那間餐廳吃飯,他剛停車場就看見靳哲宇把你扶上車。然后發現你喝醉了,還過敏,就送你來醫院了。”
景曉茶眸子里竄過一抹驚愕。
清澈的雙眸再次睜大,腦海里浮現出昨晚的夢境。
她忽然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溫然的眼睛,“溫姐姐,你說是溫大哥送我來的?”
溫然點點頭,聲音溫柔,“是啊,不過你溫大哥好像很生氣,說你自己知道對白酒過敏,還把自己喝醉了。他昨晚送你來醫院這后一直在這里守著你,連和一涵的約會也取消了。”
景曉茶低著的頭抬起,眸色復雜地望著溫然。
“后來,還是我和筱筱,安琳來醫院,讓他去吃飯,他才離開了。”
“我喝醉酒之后,沒有說什么,或者做什么讓溫大哥生氣的事吧?”
景曉茶的聲音有些結巴。
她下意識地閉了閉眼,那個夢境,真的只是夢境吧。
千萬不要是自己喝醉酒后的行為,若真是那樣,那她只能一頭撞死算了。
她居然再一次主動的吻了溫大哥。
夢境的感覺還那么真實。
溫然錯愕地看著她,“你覺得自己會做什么或者說什么惹他生氣的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要問你溫大哥才知道。”
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溫錦和歐一涵。
“曉茶醒了啊,然然比我們來得還早。”
歐一涵看到病房里的溫然和景曉茶,眉眼間揚起溫柔地笑,說話時,抬眼看向溫錦。
溫錦對上景曉茶心虛的眼神時,眸光微動了一下。
嘴角勾起一抹溫和地弧度,“然然,你怎么來這么早,修塵沒跟你一起?”
“他本來是要跟我一起來的,我沒讓他跟著。”
景曉茶抿抿唇,遲疑地開口,“溫大哥,我聽溫姐姐說,昨晚是你送我來醫院的,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聽說還耽誤了你和歐姐姐的約會,對不起啊。”
最后道歉的時候,景曉茶一臉自責的雙手合十朝著溫錦和歐一涵作了個揖。
歐一涵笑著嗔她一眼,來到病床前,“說什么對不起,你只要下次別再嚇唬我們就行了。對酒精過敏可別再亂喝酒,看你手上,都還是紅疹子。”
“我知道自己錯了。”
景曉茶的模樣楚楚可憐,承認錯誤承認得毫不猶豫。
溫錦抿了抿唇,目光掃過溫然。
溫然立即撇清關系,“這可不是我教曉茶的。”
“你沒教她,但她這主動承認錯誤,承認過后再犯的毛病,倒是和你小時候很像。”
溫錦慢悠悠地指出。
景曉茶眸子一閃,忙豎起手指保證,“溫大哥,我保證以后一滴白酒都不沾,也不會再耽誤你和歐姐姐的約會了。”
“酒品那么差,還真是不該喝酒。”
溫錦冷冷地睨她一眼,想到昨晚她一路的折騰,他眸光又變了變。
若是送她來醫院的人是靳哲宇,她是不是也一樣……
想到這里,他好看的眉頭又輕輕一皺,視線不經意地掠過景曉茶淡粉的唇瓣,腦海里有什么閃過,又被他強制性的忽略。
景曉茶想到夢里的情景,矢口否認,“我哪里酒品差了,我喝醉了應該乖乖睡覺,不會鬧人的。溫大哥,你就算昨晚送我來了醫院,也不能給我亂扣罪名。”
我給你亂扣罪名,昨晚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溫錦眸光深沉地看著景曉茶。
景曉茶一秒讀懂他眼神里的詢問,“我只記得昨晚喝了兩杯酒,后面就全不記得了,現在頭還暈乎乎的,酒真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