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清晴心中微微一驚。
她看著時昔撫著腹部的手,眨眨眼睛,忽然笑了。
“覃小姐笑什么?”
時昔臉色微變的看著覃清晴。
“沒什么,我是覺得時小姐的擔憂是對的,奉子成婚確實不好,何況你又是公眾人物。”
“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畢竟梓奕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每次又那么激烈……覃小姐的男朋友難道不那樣嗎?”
“我沒有男朋友。”
覃清晴蹙眉打斷時昔。
時昔帶笑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不好意思啊覃小姐,我以為你和昨天那位先生是戀人關系呢……哎呀,我今天是特意來請你吃午飯的,你記得中午不要約別人,要是請不動你,梓奕該生我氣了。”
“好。”
“那我就不打擾覃小姐,中午在意品軒,自從梓奕帶我去過之后,我就愛上了那里。”
“嗯。”
覃清晴無視時昔字字句句炫耀又暗示的話,淡淡地答應。
從她回國的第二天遇到時昔,她就要請她吃飯。
昨天在機場,她又要請她吃飯。
覃清晴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不太好。
時昔在她面前炫耀得那么恩愛,她也想看看,她和墨梓奕是不是如她說的那么恩愛。
更想看看,昨晚強吻她的男人,今天是不是能當著她的面對別的女人親密寵溺。
會議開到十一點。
時昔上午沒通告,便一直在休息室里玩手機。
她原本是想在墨梓奕的辦公室里等他的,但被墨梓奕拒絕了。
他辦公室里都是些機密文件,被拒絕的時昔眼里閃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地就反應過來的說,“梓奕,剛才我是開玩笑的,我去休息室里等你。”
會議室里,墨梓奕讓覃清晴留下來。
她這才抬頭,真正的看向他的嘴。
剛才開會那么久,她都沒有真正的看他,而是錯開了目光。
如今觸及他嘴唇上的傷,她如水的眸子里掠過一抹異樣,淡淡地問,“墨總,還有什么事?”
墨梓奕因她的稱呼面色微冷了一分,待所有人都走出了會議室,他起身過去關上會議室的門。
身后,覃清晴驀地站了起來。
一雙眸子警惕地看著他。
墨梓奕心頭一股無名火騰地竄了起來,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眸光沉沉地看著她。
“你和楊曉峰是什么關系?”
覃清晴眼底的警惕被另外一種莫名其妙的表情代替了去。
還沒開口,便聽見他說,“昨晚我看見你上他的車,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對你心懷不軌,你以后離他遠一點。”
提到昨晚,她又想起被強吻的事。
唇.瓣上隱隱還有著殘存的酥麻感,這令她白皙的肌膚上不經意的泛起了一抹粉色。
會議室的光線又極好,隔得并不遠的墨梓奕看著她泛起粉色的肌膚,眸光遽然間深了一分。
他薄唇微抿間,清楚的感覺到被她咬過的那一處的傷。
而他的這一動作,也落在覃清晴眼里。
氣氛,剎時染上了一分微妙。
覃清晴的呼吸微亂了一拍,她拉開椅子朝門口走來,腳步微微急切。
嘴上生硬地說,“我自己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不用梓奕哥哥費心,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鼻翼間鉆進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墨梓奕想也不想,伸手就抓住她手臂,眸光幽深的鎖著她竄過慍怒的水眸。
薄唇里溢出的話語摻進一絲冷硬,“昨晚……”
“昨晚的事我已經忘了,梓奕哥哥是有女朋友的人,以后請不要動手動腳,我既沒有和前任糾纏的愛好,更沒有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的大度。”
她說著,掙扎開被他抓著的手。
墨梓奕在她的話語里陰沉了俊顏,松開抓著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時昔說你答應了中午一起吃飯?”
“是的,時小姐三番五次的請我,又誠心滿滿,我就答應了。”
覃清晴往后退開一步,淡淡地回答。
墨梓奕眼底劃過一抹犀利,視線在她平靜的臉蛋上停頓了一秒后,轉身出了會議室。
外面,傳來時昔的聲音,溫柔而甜美。
聽著兩人說著話走遠……
覃清晴抿抿唇,又對自己笑笑,抬步走出會議室。
幾步外,張明輝修長的身軀站在走廊里,面帶微笑地看著她,“清晴。”
“小輝哥。”
“梓奕說他和時昔請你吃飯,怕你一個人不自在,讓我陪你一起去。”
張明輝除了是墨梓奕的特助之外,私下,還是跟班。
從小時候打堵輸后,他這跟班一當就是二十年。
覃清晴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又聽見張明輝說,“你要是不想就不要勉強,我打電話跟梓奕說一聲,我請你吃飯去。”
“怎么會?”
覃清晴挑眉。
清麗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笑,“有人請吃飯是好事,不吃白不吃。你的錢先省著,改天再請我吃飯。”
“好,改天我請你吃飯。”
張明輝笑容愉悅的答應。
不遠處的總裁辦公室門口,墨梓奕和時昔一前一后的走出來,看見笑容燦爛的兩人,他嗓音微沉地道,“時昔餓了,你們聊完了就走吧。”
張明輝背對著墨梓奕的,聽見他的聲音立即回頭,錯愕地回了句“好,馬上就走。”
又微笑地覃清晴說,“清晴,走吧。”
“好。”
覃清晴點點頭,和張明輝并肩朝電梯方向走。
前面,時昔刻意的挨近墨梓奕,仰著臉,愛慕的望著他,“梓奕,你別走這么快,我們等等覃小姐和張特助。”
“他們又不是找不到地方。”
覃清晴稍微放慢腳步,走到電梯前的時候,墨梓奕的專用電梯正在關門中。
時昔隔著關到一半的電梯門,對他們喊,“張特助,你和覃小姐乘另一部電梯下來……”
“清晴。”
張明輝開了另一部電梯,溫和地喊覃清晴。
低沉的嗓音透著隱隱的關切,“要不我們去別的餐廳。”
“走吧,我要是不去,他們還以為我害怕了呢?”
覃清晴輕笑一聲,抬步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