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墨陌惱怒的抽出被他抓著的手。
“坐在這里吃。”
毒鷹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松開抓著她的手,拿起筷子塞進她手里。
墨陌想逃離他,這讓他十分不悅。
墨陌瞪他一眼,又做了個深呼吸,壓下心里的怒意,不太情愿的接過筷子。
“為什么不讓傭人給你吹干頭發?”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頭發。”
墨陌挑起一根面條喂進嘴里,有些詫異的抬眸看向毒鷹,“這真是你做的?”
“不好吃嗎?”
毒鷹一邊眉峰輕挑,不答反問地看著她。
墨陌咂了下嘴,“味道挺不錯的,我以為你這樣的人只會殺人犯罪,沒想到還會下廚。”
“我什么都會,不比葉湛差。”
墨陌不再說話,專心的把一碗面條吃完,毒鷹坐在一旁也不開口,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空氣里難得的沒有硝煙味。
接過毒鷹遞過來的紙巾,墨陌靜默的擦完嘴,轉眸,如水的眸子迎上毒鷹深沉的眼眸。
她抿抿唇,聲音冷淡平靜地溢出紅.唇,“是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放我走。”
毒鷹眼底的平靜溫和剎那間破碎出一絲裂紋,俊美的面容陰了一分,“不錯。”
他本想說,不會讓她死的。
可一想到她這些天為了逃走花樣百出,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他看著面前女孩漂亮的臉蛋上一點點浮出惱怒,眼神又沉了一分。
她落在他手里想逃跑是不可能的。
可他能保證的也只有這一點。
她要是真想尋死,即便他親自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她,怕是也會給她尋了機會去。
墨陌臉上的怒意隱去,笑容緩緩浮現,那笑容點亮了星辰般的雙眸,令她本就漂亮的五官憑添了幾分嬌媚冷艷。
“那我們來談談條件吧。”
“先把你的頭發吹干。”
毒鷹把她拉到梳妝臺前,按坐在椅子上,插上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我自己吹。”
“我幫你吹干頭發和今晚你跟我一起睡二選一。”
毒鷹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經抓住了她一縷濕發,目光沉沉地看著鏡子里女孩臉蛋上豐富的表情變化。
他眼底落進一絲暖意。
總是那么輕易的被她觸動,覺得她任何一面都那么的吸引他的目光,那么的可愛。
他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他從來沒有對任何異性有過這些柔軟的感覺。
卻對一面之緣的墨陌念念不忘到非得到不可的地步。
墨陌的身子僵著,阻止不了毒鷹替她吹干頭發的行為,她有些懊惱剛才自己怎么沒有先吹干。
男人陌生的溫度時爾觸碰到她的頭皮,她僵硬的身子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放松過,全身的毛細孔都在緊張和警惕。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吹風機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男人的氣息拂過耳畔,拿過梳妝臺上的梳子又離去。
又過了一分鐘,她一頭烏黑的發柔順的披散在肩后,額頭的劉海也被他梳好,才終于肯放過她的放下梳子。
“陌陌,你真漂亮。”
毒鷹看著鏡子里端坐的女孩,雖然眉眼冷淡,神色間難掩僵色,可并不影響她的美。
不同于她惱怒時的生動,也不同于她笑時的冷艷,此刻的她淡然嫻靜,恍惚間,他心里生出一份歲月靜好的柔軟來。
墨陌秀眉一蹙,一抹譏諷打破了臉上的沉靜淡然,她站起身,又退開兩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然后眉眼冷漠的看著他。
“你想跟我談什么?”
毒鷹主動開口。
墨陌對上他深沉的眼神,聲音淡冷地說,“你做不到婚前見我父母,更不愿意放我離開,可我也不能這樣白白的嫁給你。”
“陌陌,你是不是忘了,你是為了救葉湛。”
“你也說過,你幫我了斷和他之間的情份。這么說來,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那更不必為了他犧牲自己一輩子。”
毒鷹忽然笑了。
“陌陌,你是主持人,口才太好了,我說不過你。”
墨陌面色微微一僵。
“你是主持人,我說不過你。”這句話曾經葉湛也說過。
毒鷹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走神是因為另一個男人,他嘴角的笑化為一抹銳利沒入眼底。
陰沉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那你想提什么要求?”
墨陌眨了眨眼,唇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你做不到見我父母,那幫我報仇總可以吧。”
“報仇?”
毒鷹挑眉,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笑容不似她的譏諷,而是帶著兩分玩味,“你要我殺了自己嗎?”
“不是。”
墨陌蹙眉。
冷冷地睨他一眼,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毒鷹站在梳妝臺前,看著她在另一張沙發前坐了下來,他斂了斂眸,邁開長腿走過去。
“你坐對面。”
“好。”
他倒是真的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而非和她坐在一起。
“我的仇人是時棟平和季叢祥。”
不用他追問仇人是誰,墨陌便主動的淡淡開口,如水眸子里像是覆上了一層薄冰,泛著冷冷寒意。
毒鷹眼神微閃了下,頎長的身軀靠進沙發里,探究地視線落在墨陌精致的小臉上。
“他們怎么你了?”
“你不知道嗎?季安蕓讓人對我下藥,想毀了我的清白,若是她上次得逞,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至于時棟平,他害死了我安姨,你幫我把他們兩個收拾了。”
“你要我殺了他們?”
毒鷹聽完墨陌的話沒有太多驚訝。
“殺了他們有什么意思,我要他們的罪行公布于天下,讓世人都知道他們是怎樣的敗類。”
“陌陌,你是想給葉湛報仇?”
“我給我自己報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你能阻止我逃走,但你阻止不了我結束自己的生命。”
墨陌帶著三分冷嘲的話語聽不出對自己生命的在乎,像是在說別的生死似的。
毒鷹眼底有怒意浮現,不過被他很快的忍了下去。
他看著墨陌起身進了浴室,門被她不輕不重的甩上,耳朵里鉆進落鎖的聲音。
他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