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放下茶杯,懶懶的朝后一靠,抱著手中引枕挑眉說道:
“沒有誰天生就該欠誰的,她們和陳家無親無故,憑什么要冒著與陳王府交惡的風險,去替一個只是泛泛之交的小姐作證?”
“更何況她們當時說的也沒錯,她們并沒有親眼看到祝辛彤傷人,更沒有看到她害的陳瀅落馬,她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只是這實話更多的是保全自己,而非向著陳瀅。
可這又如何,難道就能代表她們錯了?
姜云卿從來都不是那種會拿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去要求別人的人。
甄靜秋幾人都是世家貴女,她們的確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出身和讓人羨艷的家世,可同樣的,她們身上的責任和所要背負的東西,也遠超于旁人。
她們要隨時都顧全形象,顧全家族,她們可以肆意驕傲,可以憑借家世高人一等,但是卻絕對不能無緣無故的去為家族樹敵,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并不相熟的陳瀅,就跟得勢的陳王府交惡。
就像姜云卿之前和韶安郡主說的一樣。
她能那般毫不猶豫的逼迫祝辛彤,除了她有底氣,無所畏懼之外,也是因為她沒有太多的牽掛。
如果換成原本的姜云卿,就算有孟家護著,可身后還有姜家。
姜家只是個侯爵,比不得親王,哪怕為了姜慶平他們,她敢如此得罪陳王府,得罪陳王妃嗎?
姜云卿說話間睨了穗兒一眼:“人人皆等,沒誰活該為誰付出,既然這樣,又哪來的需要別人原諒的。”
“這張家小姐是臉皮子薄,而且心地單純,可是你看看甄家、趙家和韓家那三個,同樣也在場,同樣看著阿瀅落馬卻并沒有替她作證,可是她們可曾提出要去跟阿瀅賠禮道歉的?”
不是她們放不下臉面,而是她們覺得根本就沒必要。
因為她們并不認為自己當時做的是錯的。
陳瀅如果因為這點就怨恨上她們,或者和她們交惡找她們麻煩,那落了下乘的反而是陳瀅,徒惹人笑話。
穗兒聽著姜云卿的話,默默在旁消化著。
外面徽羽突然走了進來。
“小姐。”
“怎么了?”
徽羽看著衛嬤嬤和穗兒遲疑了下,才開口道:“璟王讓人送了些羊奶過來……”
衛嬤嬤一愣。
穗兒更是抬頭,然后快速瞅向自家小姐。
璟王?!
姜云卿也是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君璟墨會這么明目張膽的讓人送羊奶過來,不過轉瞬想起之前約好的事情,她便釋懷,這男人怕是要加深一些聯系,好方便以后與人說起時,生出些“曖昧”來。
徽羽見姜云卿不說話,以為她不高興,便低聲道:“小姐,要不然奴婢給璟王送回去?”
“送回去干什么?”
姜云卿無所謂的笑了笑,“正好,我剛才還跟阿瀅她們念叨著,這下不用去她那吃了。”
“穗兒,徽羽,你們吃過奶提糕嗎?”
穗兒和徽羽都是搖搖頭,就連見多識廣的衛嬤嬤也是皺眉,顯然沒聽說過。。
姜云卿笑著起身:“走吧,我做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