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炎聞言難得生出些興趣來,問道:“都說什么了?”
余弦回道:“說的什么都有。
“有說池郁害死了池卓,下毒謀害池天朗的,還有說他害死了他那對早夭的弟弟,怕他們將來長大分駁他在池家的權勢,還有說他嫉恨兄長,毒殺姨娘,最離譜的,大概就是說池郁喜好美色強奪民女了……”
姜錦炎被余弦的話逗笑,一時間彎了眼角。
“這么離譜的話,居然有人信?”
“怎么沒有,那些老百姓可不管你離不離譜,只知道茶余飯后有了嚼頭,而且還是平日里不能觸摸的那些高門大戶的閑話,自打這些謠言傳出來之后,那街頭巷尾的唾沫星子就沒停過。”
余弦回了句后,這才說道:
“公子,我瞧著那些傳謠言的人,簡直恨不得將池郁踩進泥沼里不能翻身,你說會不會是那個池易坐不住了,想要借抹黑池郁,來攻訐那位池夫人和池四公子他們?”
姜錦炎聽著余弦的猜測,朝后靠了靠,帶著笑說道:“那可未必。”
余弦看著姜錦炎。
姜錦炎說道:“你都說了是抹黑了,這些事情坊間百姓或許會信,可是池家的人,還有其他幾大世家的人誰會相信?”
“你別忘了,池郁在害死池卓之前,可是在池家活了將近二十年,雖然他背著弒兄的罪名,可是他的過往誰不清楚?”
“池易如果真的想要奪權,他怎么會那么蠢,拿這些不靠譜的罪名去構陷一個早就不中用的池家嫡子。”
“而且池郁離開皇城已經將近兩年,這兩年時間銷聲匿跡,皇城里許多人都幾乎快要忘了有他這么一個人了,這個時候池易讓人抹黑他,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把本就已經踩進谷底的人再次拉出來,純粹自找麻煩。
余弦聞言若有所思道:“公子是說,這事情不是池易做的?”
姜錦炎說道:“池易不會自找麻煩。”
余弦詫異:“那外間那些謠言……”
姜錦炎看了眼馬車窗外,淡聲道:“那些謠言,要么是池郁自己放的,想要重新將當初的事情拉出來,替他洗清罪名鋪路,要么就是他身邊親近之人想要害池易。”
“你且瞧著,如果池家不能及時將這些謠言壓下去,池家恐怕會有大變動了。”
姜錦炎說話間,突然就想起了當初還在大燕時,姜云卿拉著他跟他塞給他一堆書籍,隨口說著朝中之事,告訴他那些世家貴族暗地里的私污的情形。
姜錦炎目光微黯,回頭對著余弦說道:“等回去之后,我會告訴祖父讓他約束府中的人,近來少跟池家的人來往,至于你,派些人出去將水攪渾,做的隱秘些。”
“還有,這些謠言如果真的是池郁自己放出來的,那池郁恐怕就在皇城附近,你讓人留意一些,若是發現他的蹤跡了,替他遮掩一下,然后來告訴我一聲。”
余弦聽著姜錦炎的話外之音,頓時有些驚訝道:“公子,你想幫池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