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池郁沉聲道。
“在外面,府中的人不敢攔,應該已經進來……”
池家那個下人的話還沒說完,宴客的花廳外就傳來一陣騷動。
里面眾人朝著那邊看去,就見到一個穿著藏藍錦袍,腰間束著同色錦帶,眼底帶著狠厲之色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他雙眼微腫,臉色還有些不正常的白,而身后帶著幾個隨從,幾人氣勢洶洶的朝著里面而來,那樣子可半點都不像是來替池郁道賀的。
里頭的那些人都是紛紛側目。
池家的事情與他們無關,池郁繼任家主第一天就出了這事兒,除了林家真心擔憂,其他人都是多少露出幾分看笑話的意思。
池郁臉色微僵,連忙起身上前。
“池郁見過越王爺……”
越王冷眼看著池郁,卻并未叫他起身,只是沉聲道:
“本王和池家向來親近,聽聞池家更換家主,本王特地過來看看信任的池家家主是何模樣,才能在親父臥病在床之時,這般著急的登了家主之位。”
“如今瞧著,倒是名不虛傳。”
池郁臉上頓時生出暗怒來,就連池家其他人也都是染上怒色。
越王這分明是在諷刺池郁不孝,父親病倒在床卻急急的繼任家主,其中更有暗指池天朗的病與他有關的意思。
池家眾人都是面露惱怒之色。
不管池郁和池天朗這對父子之間到底有過什么齷蹉,可池郁如今是池家的家主,更是以后池家的當家之人,越王當眾折辱于他,就是在打整個池家的臉。
池郁也是心中生起怒意,臉上的那絲恭敬瞬間淡去,直接站起來冷聲道:
“多謝越王夸贊,不過論起人品,池郁怎能比得過越王。”
“我父親在意池家,哪怕被冒充池家之人的孽種氣傷了身體,抱病不起,他心中依舊掛念著池家將來,怕池家無人管事被某些無恥之人趁火打劫。”
“倒是越王,聽說您前幾日身子不爽,大病了一場,池郁怕勞累了越王,所以便沒有給越王下帖子,卻沒有想到越王今日能來。”
池郁本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否則當初被驅逐出池家之后,也不可能在安和闖下那么大的局面來。
之前隱忍,只不過是因為環境不允許。
可是如今他已經是池家家主,身后更站著林家,而且關鍵是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論誰對不起誰,越王跟池家的姨娘茍且,還弄了個兒子害死池家嫡長子,險些霸占了池家家業。
要真說起來,也是越王理虧于池家。
越王如果息事寧人,池家也不會將家丑外揚,過上幾年這事情也就慢慢的淡去,沒人會那么不知趣的去提及。
可是眼下越王明明有錯,卻還來池家找麻煩,真當他們池家是軟柿子,誰都能夠來踩上一腳?還是越王以為他還是當初那個風頭無二的王爺?
越王今日前來,本就是一時氣憤不甘。
他原以為池家會忍氣吞聲,卻沒有想到池郁會直接懟了回來,而且話里話外都嘲諷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