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幾天魏寰突如其來在朝中的強勢,卻是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睿明帝擔心魏寰對他的孝順是假的,更怕她得了權勢之后會生變。
他將朝政大全全部交給了她,萬一她突然生了異心該怎么辦?
安公公跟了睿明帝多年,猜的出來他心中在想什么,他臉上露出詫異之色說道:“陛下為何會這么想?”
“當年的事情,是謝家所為,陛下雖然舍棄了公主,可也是為了保全赤邯和整個皇室所以才逼不得已。”
“您對公主仁慈,哪怕那種情況下也未曾取她性命,甚至只是讓她在外呆了三年便將她接回了宮中,后來更是縱容她毀了謝家報了仇,公主又怎么可能還會對您心存怨懟?”
睿明帝皺眉:“可是她這幾日在朝中太過強勢。”
安公公聞言回道:“陛下,公主是女子,想要替您掌管朝政,若不強勢一些,誰肯服她?”
“況且這些年,公主從未提起過過去半點,而且對您更是孝順有加。”
“她若真還記得當年的事情,這些年她多的是機會加害于您,可她幾時動過手?又幾時對您有過半點不敬?至于別的,公主無論再出眾,她也只是個女子,而且朝中有齊丞相他們在,他們定會好生輔佐公主,陛下大可以安心。”
睿明帝聽著安公公的話,想起之前他送給齊文海他們的那封密旨,臉上的遲疑慢慢散去。
是啊,南陽就算是再厲害,她也終究只是個女子。
她插手朝政也不過是暫時的事情,更何況朝廷里還有齊文海他們,有他們盯著,南陽若是安安分分也就算了,可她要是敢有異動,他們拿著那封密旨便能直接處決了她。
睿明帝放心下來之后,一口氣松懈開來,臉色有些發白。
安公公連忙憂心道:“陛下,郡主說了,您的身子操心不得,無論朝中宮中,萬事都沒有您龍體康健來的重要。”
睿明帝也是怕死之人,聞言想起剛才姜云卿說的那些話,臉色變了變,不敢再去想朝中的事情,只是吩咐道:“去準備好宮外的地方,過幾日朕便出宮靜養。”
安公公恭謹道:“奴才明白。”
這頭睿明帝因為安公公的話對魏寰徹底釋疑,將僅剩的那點疑惑全部拋掉,徹底對她放權,而另外一邊,魏寰帶著姜云卿離開了晨陽宮后,就直接朝著御書房那邊走去。
路上的宮人見到兩人時都是恭敬行禮,而徽羽和司棋則是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后。
魏寰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剛才當真是把脈的時候診出來,老頭子暗中見了朝中的人?”
姜云卿聞言失笑:“姑姑,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把脈只能知道身體的狀況,怎么可能看得出來別的?”
魏寰挑挑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幾天你一直都留在竹林水榭那邊,不是跟著子諱彈琴作畫,就是出宮到處亂走,我讓你來御書房替我看折子處理政事都不肯,這晨陽宮的消息你更是半點不問,你怎么知道老頭子偷偷摸摸的見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