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海搖搖頭:“具體的不知道。”
“陛下近來一直在晨陽宮靜養,未曾召見過任何人,而且他身體受不得打擾,連我也不曾見過陛下,只是聽安公公說,陛下每一日都會召太醫院的人過去看診。”
“我之前私下去見過王太醫,聽王太醫說,陛下的身體虛耗太多,而且之前跟人學著那煉丹之術,服食的那些丹藥之中本就有問題,那些丹砂之毒更是已經蔓延全身。”
見魏可進臉色微白,齊文海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聽王太醫的意思,就算是沒有任何意外,陛下最多也只能再有個半年、一年,更何況這一次突然遇刺,傷了心脈,要不是有元安郡主出手,陛下恐怕早就已經性命不保了。”
魏可進心中一驚:“那陛下現在?”
“陛下現在還在晨陽宮,聽說這幾日已經可以挪動了,準備出宮去靜養。”
齊文海似乎知道魏可進想要問什么,直接說道:
“照王太醫的話說,陛下的性命全靠著元安郡主才得以保住,可是以他如今的狀況,少說也得靜養半年,期間不能被人打擾,這朝政上的事情更是沒有精力來管。”
“在這期間,南陽公主怕是要一直當政。”
魏可進聞言臉色變了變,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將來……”
“將來如何,誰能知道。”
齊文海嘆了口氣,看了眼四周,見無人之后,才直接說道:“王太醫跟我說,陛下的身子已經不成了,就算他能夠緩過這一次,怕是也最多只有兩、三年時間。”
“元安郡主說能替陛下續命,可若是連命都沒了,還怎么續?”
魏可進聽著這話,猛的抬頭:“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不立儲君?”
齊文海看了他一眼,“這種時候,誰敢去跟陛下提立儲的事情?”
睿明帝剛愎自用,而且又性情多疑,特別是這幾年他身子不大好,開始服用丹藥之后,整個人的性情更是陰晴不定,難以預料。
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不好,甚至于只有幾年可活。
這種時候去提醒他立儲君,豈不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活不長久了,趕緊將皇位繼承人定下來,朝中好立新君?
以睿明帝的性情,如果真有人敢去他面前說這話的話,恐怕會直接被他下令拖出去亂棍打死。
魏可進被齊文海的話說的一噎,到底沒敢接一句他自己去說。
齊文海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說道:
“儲君的事情你也別操心了,終歸這人選還是在幾個皇子里面。”
“陛下身子不好,這時候誰去提這話都是觸他霉頭,得不了好,倒不如等著,等哪一天陛下想通了,他總是要給赤邯尋一個新帝的。”
齊文海幽幽說道:
“你我都未曾靠攏過誰人,也沒有真去得罪過哪位皇子,而且以你、我手中之權,到時候誰來當這個皇帝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只要我們不做謀逆的事情,不去故意與新帝為難,他們不會對我們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