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被人覬覦容貌,只能毀了臉以求自保。
而斷了腿,又負傷在身,那般情況下她若不是傷勢太重,也不會在殺了人之后不得脫身。
能夠做人奴生意的,如她當初遇到的池郁那種稍微講些“情義”的販子是極少的,大多數都是窮兇極惡,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的人。
徽羽殺了他們的人,激怒了他們,這種情況下被送去了獸斗場,逼著與人決斗用以賭博取樂。
想想都能知道她會有什么下場。
姜云卿緊緊抓著君璟墨的手低聲道:“她傷勢很重嗎?”
君璟墨聲音微沉:“伏猛送信來說,徽羽的武功怕是廢了,她不肯服軟,身上的骨頭被反復打斷了好幾處,恐怕就算是醫好也難以習武了。”
姜云卿眼睛微紅。
徽羽那般好的身手,竟然被廢了武功?!
她手里用力之下,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君璟墨看著她陡然蒼白的臉色,輕摟著她的肩膀說道:“那般情況下,她能保住一條性命已經是不易,更何況我已經讓伏猛他們送徽羽和小舅回京。”
“等回來之后,有你,有左子月和南宮淮,你們定能治好她身上的傷,以她過去那些年在暗谷所學,哪怕被廢了武功也不會就此湮滅下去。”
“你要相信徽羽。”
姜云卿聽著君璟墨的話后,緊抿著嘴唇點點頭道:“我信她。”
徐氏聽到徽羽的傷勢,還有孟少寧的情況之后,只覺得揪心不已,她開口問道:“那他們什么時候能入京?”
君璟墨抬頭道:“快則五、六日,安俞那邊送信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動身了。”
“徽羽身上有傷,所以馬車走的會慢一些,而且小舅那邊也有些問題。”
姜云卿強逼著自己暫時放下對徽羽的擔憂,開口問道:“什么問題?”
“小舅他不愿意回來。”
姜云卿愣了下,才皺眉說道:“什么叫不愿意回來?”
君璟墨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伏猛讓人快馬加鞭捎來的口信中說,小舅在漁村養傷的時候對救他的女子動了情。”
“當時伏猛找到他的時候,他對過去的記憶全數不記得,也不記得宗蜀那邊的事情。”
“伏猛跟小舅說了他的身份,還有一些有關孟家和他過去的事情之后,小舅不僅沒有半點回憶起來,反而還有些抗拒回來,伏猛最后無奈,只得強行將小舅和那個女子一起帶回了安俞。”
“這次進京的人中,就有那個女子。”
姜云卿聞言怔愣了片刻,怎么也想不出來孟少寧對人動情會是什么樣子,而且孟少寧失蹤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一個月時間。
她很難想象,以孟少寧那般冷靜自持的性子,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對人情根深種,而且居然還會滿心抗拒回到京城。
難道一個人失憶真的會變化這么大?
孟少寧忘記了過去,忘記了孟家,忘記了他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可是人的性情是不會隨便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