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月原本還以為是有人廢了她內力,可親眼見到才知道,徽羽這一身的傷勢哪怕治好了,她卻也再也習不了武了。
徽羽見兩人檢查完了,額頭上浸出些冷汗來,疼的嘴唇有些發白。
抬頭看著臉色格外難看的左子月和姜云卿時,徽羽扯了扯嘴角說道:“奴婢自己的身體自己知曉,小姐和左先生不必為難,能活著回來見小姐便已經是奴婢萬幸了,又怎能奢求其他。”
“小姐和左先生有話可以直說,奴婢受的住的。”
姜云卿聽著徽羽的話不由握緊了拳心。
左子月看著蒼白著臉輕笑的徽羽,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身上的傷勢很重。”
“腿上斷裂的地方未曾歸為就已經開始愈合,想要往后站起來走路,就只能將長好的地方全部敲斷重新正骨,而身上化膿的傷口需要徹底清洗,剮除膿液。”
“除了這些以外,你腰脊上的那處傷勢最重,那般深的傷口,就算是我和姜云卿把你治好,你的脊骨也會變得格外脆弱,恐怕往后也不能再動武了,否則若是再有斷裂,你性命不保。”
徽羽早有準備,當初在安俞的時候伏猛就已經找了大夫替她看過,也跟她說過一次她的情況,只是她對左子月和姜云卿還抱著一絲希望而已。
如今乍然聽到左子月說出同樣的話來,徽羽臉色越發蒼白了幾分,緩了一會兒才勉強揚唇道:“沒關系,能保住一條命就好,不能動武……總比丟了命強……”
“徽羽。”
姜云卿伸手拉著她的手,掌心微顫。
徽羽笑得勉強:“小姐別擔心,奴婢好好的,不能動武奴婢還有腦子,還能用弓弩暗器,依舊能照顧小姐,只要小姐不嫌棄奴婢沒用就好。”
姜云卿聲音沙啞斥道:“胡說八道,你是我的人,誰敢嫌棄你?若誰敢說三道四,我要了他的命!”
徽羽聞言緩緩笑道:“那便好,有小姐護著,奴婢有沒有功夫都好。”
姜云卿眼睛紅了紅,對遠在天邊的李廣延更添了三分仇恨,若不是他,徽羽怎會變成這個模樣?
她緊了緊拳心,這才放松下來說道:
“你別胡思亂想,你跟了我這么久,我早已經離不開你。”
“這兩日便讓子月替你療傷,你趕緊好起來,免得我做什么都束手束腳。”
姜云卿跟徽羽說了幾句話,左子月就用她之前教給他的金針之術替徽羽封穴止疼,然后準備動手正骨。
他伸手朝著傷處探去的時候手中突然一頓,抬頭看了眼臉色微白,顯然是被徽羽身上血淋淋的傷勢給驚著了的陳瀅,對著姜云卿說道:
“你如今懷著身孕,不宜見血腥,而且我于人治療的時候也不習慣有人在場。”
“你帶著陳瀅去外面等著……”
頓了頓,怕姜云卿擔心,才繼續說道:
“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將她治好,雖不能讓她恢復如初,但也絕不會比你所知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