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海抿抿唇:“老臣不敢。”
姜云卿嗤笑了聲:“想就想了,有什么不敢的。”
“我知道你是覺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是有些事情換成是我,我決計不會等到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才束手無策的像是魏寰這樣去求人相助。”
“權衡之術不懂,帝王心術難道也沒有學過?”
“她自己手中沒有兵權,壓不住軍中之人,難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借力打力,逐個擊破嗎?”
姜云卿看著齊文海時,臉上帶著三分冷嘲。
“赤邯軍中有那么多人,就我所知武將便不止兩三個派系,當初睿明帝還在之時,她就能收買了韓葉等人,我就不信她手中除了韓葉之外再無他人。”
“就算真的沒有,想辦法挑起派系爭斗她該懂吧?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她不明白?”
“軍中的人不服她,她難道就不懂得借著其他之勢去收服?那些軍中之人就算自身再硬,他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妻子兒女,渾身上下就沒有任何弱點能夠讓她借以拿捏?”
姜云卿的話說的齊文海臉色變化不斷。
她說的這些手段已經算得上是卑鄙無恥了,畢竟拿人親人威脅什么的,一看就不是正經路子。
可是自古能夠登上皇位掌權天下的人,除了得天獨厚生來便注定是皇帝的那幾個,其他的哪一個不是手上沾滿了血腥滿肚子陰謀詭計的?
想要收服那些人,除了以自身的魅力和性格讓他們折服之外。
拿捏住他們的弱點,也是讓那些不肯服軟的硬骨頭低頭的最好的辦法。
姜云卿看著齊文海臉色難看,卻沒有開口反駁的模樣,嘲諷道:
“如果換成是我,我自有千百種辦法能夠讓那些人服軟。”
“魏寰手里拿著先帝的傳位詔書,又有你們輔佐,不管其他人怎么說,她就是如今的赤邯皇帝。”
“她不想著憑借自己手段去收服這些人,反而想要依靠一個誰都用的焚月令強行壓制,那如果有朝一日這焚月令落在和她有仇的人手里呢?”
“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著人家用這么一方小印就奪了她軍權,搶了她皇位?”
“那她還不如趁早將皇位讓出來算了,省的侮辱了那‘女帝’二字!”
齊文海被姜云卿的話說的鎮住,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卻發現姜云卿說的句句在理。
魏寰如今的形勢雖然不好,可是比起那些一步步掙扎,沾滿血腥才能登上皇位的人來說,她無疑已經算是幸福的。
當初姜云卿還在赤邯時,就替她清理了整個朝堂,將原本跟魏寰為難的那些人剔除掉了大半,或是貶黜,或是殺伐,而其中最厲害的那幾個更都是被姜云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不管軍中那邊如何,至少在朝里,魏寰并沒有太多麻煩纏身。
至于武將那邊,任由他們習慣用一方小印就能調動決計不是什么好事。
那焚月令在魏寰手里時,自然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