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雁臉貼著冰面,嘶聲道:“你敢……”
“你看本王敢不敢?”
孟少寧蹲下身去時,腳下力道更重了一些。
“本王知道,你心中或許想著本王既然將他救下來,怕是還想要用他來做些事情,不管挑撥獻王和李廣延,還是借著他的身份生事,擾亂南梁的局勢,本王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了他的命。”
“可是本王告訴你,本王想要挑撥獻王和李廣延多的是辦法,那李廣延本王早晚也會跟他清算。”
“至于你那小公子,他的命對本王來說,從來都沒有那么重要。”
孟少寧腳下輕碾,壓得紅雁嘴角都溢出了血來,一字一句的寒聲道:
“阿俞若是安好,本王尚且能讓他再活上一段時日,將來處置完南梁或許會放他一條生路,可阿俞若有半點損傷,本王便要十倍百倍的從你那小公子身上討回來。”
“本王還從未親眼見過千刀萬剮的刑罰,到時便在家小公子身上試一試,看看他被你嬌養多年的細皮嫩肉,可能熬得住那千刀萬剮的痛楚。”
紅雁臉頰貼著冰墻,只覺得顴骨都要被臉上那只腳踩碎開來。
她疼的身形痙攣,想要掙扎卻是沒有半點力氣。
孟少寧的話讓得她心中生出寒意,她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要是找不回張妙俞,他定然會千百倍的在小公子身上討回來。
孟少寧垂著眼:“本王最后問你一次,阿俞在哪里?”
紅雁身形微抖,對上孟少寧那滿是陰暗之色的眸子,失了先前的篤定和平靜,顫聲說道:“她,在六皇子府。”
孟少寧從水牢里離開之后,紅雁便猛的吐出口血來,趴在冰墻之上臉色慘白至極,幾個侍衛匆匆忙忙的將人抬出水牢,尋人前來診治,而孟少寧卻是身形倉促的從水牢里出來。
孟少寧坐在出宮的馬車里面,手中緊緊抓著腰間的穗子,而伏猛親自在外駕車,手中鞭子飛快的抽著拉車的馬,讓得馬車出城之后在官道上飛馳。
兩人耳邊仿佛還回響著之前紅雁趴在冰墻之上說的那些話。
李廣延想要你痛苦,讓你們體會求而不得的噬心之痛。
他早就已經將張妙俞送來了宗蜀,并且借著越王的勢力讓她偽裝成了越王麾下朝臣之女。
還記得三個月前,你和越王彼此算計,越王原本想要將此女送到你身邊,卻被你當成了越王的探子想盡辦法的送進了六皇子府,成為了六皇子妃。
而那個被你親手送進六皇子府的女人,就是你苦苦尋找多時的張妙俞。
六皇子彼此一直怨恨于你,也惱怒越王算計于他,又怎么可能會善待你和越王“聯手”送進他府中的女子。
聽說那張妙俞入府之后便被人折磨,雖是側妃之名,卻連丫鬟都不如。
六皇子暴戾,動輒打罵,原來的六皇子妃善妒,被她強行奪了正室之位,貶黜成了側妃,心含怨憤更是屢次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