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家大公子單勤年初時曾在春柳樓一擲千金只為買得那花魁初夜,而二公子單利兩個月前更因與人賭氣,花費兩萬兩銀子買了個琉璃罐子。”
“單家女眷出手闊綽,是京中銀樓戲班最歡迎的散財童子,據說每次單是打賞就是數十兩銀子。”
要知道這個時候,二兩銀子便能讓尋常人家富足的過上許久。
可單家卻只用來打賞便是尋常人家好幾年的花銷,這怎么能不叫人眼紅?
徽羽說完后,才繼續:
“除此之外,陶余,苗琨順皆是由單敬意提拔,這幾年間三人狼狽為奸,只在陛下登基之后才有所收斂。”
“陛下離京之后,三人便原形畢露,甚至比之往常更加猖狂,想要趁著陛下不在京城娘娘監朝之時商議想要借著年初官員升調之事謀取巨利……”
姜云卿面色冷淡下來,手指輕敲著桌面道:“兵部的羿春鐳呢?”
前些時日,兵部一些運輸糧草和援軍調派的消息走漏,姜云卿命人送往安俞的一批糧草被人半道損毀。
好在她向來行事都留有退路,早就防備有人會朝著糧草物資下手。
運往安俞的糧草分兩批,分別走水路和陸路運往安俞。
水路出事之后,陸路的那一批卻是被安全送到了君璟墨手中,被損毀的也只有一半而已。
只是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姜云卿怎可能善罷甘休,命人一通查下來,就查到了兵部尚書羿春鐳身上。
徽羽聽到姜云卿問話,低聲道:“羿春鐳的事情要更復雜一些,奴婢已經命隱衛暗中查探過,羿春鐳并未曾跟南梁之人來往,而且對陛下和娘娘也算忠心,只是他府中人出了岔子。”
見姜云卿看來,徽羽道,
“羿春鐳的弟弟羿春林前些時日進了一小妾,對其極為寵愛。”
“那小妾是南梁細作?”姜云卿問道。
誰知徽羽卻是搖搖頭:“不是,是赤邯人。”
姜云卿手中動作一頓,抬眼:“赤邯?”
徽羽“嗯”了一聲,“奴婢命人去查時,初時的確查到那女子是南梁人,身份出處皆在南梁,只是狄念看過那些消息之后,很肯定的說那女子絕非南梁細作。”
“奴婢心中生疑,便繼續讓人深挖,誰曾想查出來那女子娘家有個表舅,是個時常在赤邯、南梁兩地行走的商販,看似做的小本生意,實則卻是替赤邯輸送消息,奴婢順騰摸瓜下去,才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份。”
徽羽說完后,才抬頭對著姜云卿道:
“娘娘,自從咱們跟南梁開戰,赤邯緊跟著摻合進來之后,他們便一直在里頭渾水摸魚。”
“明明您是赤邯儲君,赤邯和我大燕也早已有了盟約,可是魏帝卻違背承諾,他們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姜云卿嗤了聲,手指搭在龍案之上,那雙清冷的眸子里盡是嘲諷:
“還能是什么主意?”
“她不過是想著讓大燕和南梁廝殺,而她帶著赤邯在后撿便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