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是死。
這對言越來說從來就不是什么難以選擇的事情。
如果能慷慨赴死,當初和拓跋族那一戰之中,他也不會選擇漠視嫡系之人去死后,奪了幻月之境,茍且偷生下來。
如果他敢于去死,崇陽殿倒塌,水鏡破滅之后。
他也不會毫不遲疑的便將東圣的事情全盤托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言越甚至沒有半絲遲疑,便開口:“我答應教你,但是你必須以涅火金蓮和你的血脈之力起誓,絕不過河拆橋。”
姜云卿早就猜到言越會答應,她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姜云卿以涅火金蓮及血脈之力起誓,只要言越誠心教授于我,對東圣之事毫不藏私,事后不主動反目,不與人出手傷我,我姜云卿必以半師之禮待之。”
“西蕪不滅,言越不死,若違此誓,人神誅之。”
姜云卿許下誓言的那一刻,很明顯的感覺到身上金蓮所在的地方猛的顫抖了一下,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突然涌入其中。
那金蓮頭一次未受召喚突然浮現了出來,那蓮心正中間的位置像是融入了血色一般,不斷閃爍著融入金蓮之中。
片刻之后,那蓮花驀的盛放,金光更甚。
姜云卿有些好奇的伸手抓住金蓮,上下看了一眼:“以金蓮起誓,有什么特殊的約束力?”
言越神色有些復雜,開口道:“涅火金蓮乃是活靈圣物,以血脈之力和活靈起誓,便等于立下天地誓言,一旦你毀諾,涅火金蓮便會反噬其身,而你體內的血脈傳承之力也會煙消云散,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姜云卿聞言頗有些好奇:“還有這么神奇的東西。”
“那如若沒有活靈圣物的人,以血脈之力起誓也會應驗嗎?”
言越嗯了一聲:“凡修煉之人,血脈之力和修為乃是重中之重,輕易不會有人以此起誓。”
他看著姜云卿滿是好奇的把玩著金蓮,眼中卻沒有半點懼怕和后悔之意。
言越忍不住道:“姜云卿,你就不怕?”
姜云卿莫名抬起看著他:“怕什么?”
見言越眉心緊皺的模樣,她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扯扯嘴角將金蓮收起來說道:
“你也說了,這東西只針對背棄承諾之人。”
“我方才所說本就是真心的,只要你誠心誠意的教我,我必以半師之禮待之,而哪怕將來磐云海迷霧消散,我也會竭盡全力的護你周全。”
“可一旦我毀諾,那也勢必是因為你毀約在前。”
“你既然都已經背棄了我了,就算是我殺了你,也不存在背棄誓言之說,那所謂的約束之力對我來說也沒什么用處,我有什么好怕的?”
言越聞言怔了怔,仔細一想好像也的確像是姜云卿說的。
他看著姜云卿理所當然的模樣,許久后才嘆口氣:
“姜云卿,你如果生在東圣,定會前程似錦。”
明明他們之前有仇,甚至于他險些害死了她和君璟墨。
可她卻能不計前嫌,毫不猶豫的選擇對于她最為有利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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