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鼎心中想的明白。
如果程云海的事情牽扯太大,都察院的人一旦得知了什么上門要人,他就立刻就將程夫人交出去。
可如果都察院不上門,這種不知分寸糊涂至極,幫著她兒子給府中招惹災禍的蠢婦,也當不起程家大婦的位置。
程鼎打算先將人關起來一些時日,等風頭過去之后,再找個理由讓她病逝。
程家其他人也都是知道程云海惹了禍事,紛紛閉門在府,不敢外出,生怕惹禍上身,一時間更是將程云海這個禍害給恨得要死。
三司的人四處拿人,消息根本就瞞不住。
其他人也就算了,沒多久,陳連忠的弟弟被鎖拿入都察院的事情也是人盡皆知。
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陳家得帝后看重,陳連忠雖只是尚書,卻與閣老并重,而且陳家那位外嫁的七姑娘,更是得皇后娘娘親睞,視若親妹。
可如今連陳連忠的弟弟都被抓了進去,所有人都是猜測著,陳連忠和陳家是不是會受牽連。
陳連忠得知陳連忠被抓時,宮中就已經有人傳了消息,說皇后召見。
陳連忠臉色凝重:“這位公公,可否告知皇后娘娘有何事尋我?”
那來傳訊的本就是帝后身邊近身之人,也知曉陳連忠在朝中地位,而且之前皇后下令之時神色并無遷怒之意,所以他也沒有瞞著,低聲道:
“陳尚書,這件事情和令弟有關。”
“具體的奴才也不太清楚,您進宮之后自然知曉。”
陳連忠緊抿了抿唇,知道再追問下去恐怕也問不出來什么,就道:“那煩請公公在外稍后片刻,我去換身衣服,然后立刻隨你入宮。”
那內侍點點頭:“那陳尚書快著些。”
內侍被人請出去后,陳連忠臉色就徹底鐵青下來。
陳裕急聲道:“父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三叔為什么會突然被抓了?”
陳連忠咬牙道:“那個混賬東西,恐怕是惹了大禍了,否則今日的事情也鬧不了這么大。”
“之前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說,昨天夜里狄念帶著都察院和禁軍的人闖了臨遠伯府和程家,拿了那兩家的兒子,今天一大開始,宮中就下了旨意讓三司拿人。”
陳連忠本就是心思靈敏之人,活了大半輩子,哪怕外間消息不多,可卻也足以讓他推測出發生了什么。
昨兒個白天那姜錦炎才廢了耿宏毓和程云海,鬧到了大理寺。
夜里狄念就帶著都察院和禁軍闖府拿人。
能夠調動禁軍的絕非是狄念,而姜云卿也不會只因為姜錦炎吃虧就以公謀私調遣禁軍,那只能說明耿宏毓和程云海犯了事情,而且這事還并非什么小事。
今天一大早宮中就下旨,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全部動手,禁軍,巡防營更是傾巢而出。
這般動靜,又怎么可能是小事。
如果陳連啟只是牽涉其中,哪怕顧全著陳家的顏面,姜云卿也斷不會直接讓人這般大張旗鼓的拿人,能讓葉三親自帶著人將陳連啟押送回都察院,又命人傳他進宮。
恐怕這事情陳連啟插手不少,更有甚者,他或許還是主謀。